“……不懂他。”燕熙沉吟良久,少有地犹豫道,“中状元入朝之后,只在册封那日见过他,在那日曾想过只要杀他,就是皇帝。可他只是轻飘飘地望眼,就让感到惊悚而打消念头。舍近求远来西境之初,并不明白他用意,在被这场风波推到解手可及位置时,终于明白。他让来西境,就是要有重建江山势力。此次血统风波,帝王操纵深藏不露,只有同类才能嗅到他欲望,他……要清不仅是四姓,还有皇姓。”
皇姓!
腐败皇燕还有许多吃着皇粮偏支远亲,天玺帝也不想养。
宋北溟骇住。
他也曾分析过无数次天玺帝。
务,温柔交贴让人沉沦,他不想天亮,很轻地说,“想把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齐办。”
“这两件事离得很近?起办?”宋北溟觉得不对,忽地想到某个可能,眸光骤敛,诧异道,“你……是说?”
“本不愿归都。能让回去,只有那个位置。”燕熙里衣在厮磨间变得凌乱,宋北溟干燥手指在抚摩那个“溟”字,把他心跳都弄快,他气息不稳地说,“两封远道而来圣旨,场轰轰烈烈血统之战,纸情定今生婚书,环环相扣,恰到好处,必是有人在运筹。能做到如此,只有父皇,父皇在逼回去,也在助回去。没想明白他为何如此急切,但可以确定,他天也不想在那个位置上呆着。”
宋北溟听得骇然,停手上动作,惊问:“陛下正当壮年,不该啊。”
“他或许病,又或许快疯,他掌握着时局,风波和人心都被他牵在手里,他织张密集网,迫使归都。远隔千里,都能感受到他疯狂和执拗。”燕熙沉思道,“在西境战局扭转开始,甚至在更早之前,他就在等回去。”
这个帝王似无情无欲,又似深陷欲壑,无从揣摩,深不可测,根本无从下手。
两个有情人,在深夜里交谈触及到大靖最深帝心,宋北溟坐起来,把燕熙托在怀里,再拉高软被,把美人暖住,凝重地说:“那你此去,并非坦途,陛下不知还布什局在等着。”
宋北溟读过不少兵书和史书,史上主动退位皇帝屈指可数。万人之上位置令人留恋,他不信天玺帝是爱子心切父亲,他见过天玺帝把燕熙当“刀”磨残酷,天玺帝甚至纵容着他,让他差点杀唯珍爱皇子。
这样男人不会因为父子之爱而放弃至高无上权利。
宋北溟试探地问:“陛下是要主动退位吗?”
“他不会。”燕熙眸光幽深,“父皇喜欢掌控,他不会允许他上面,有人指手划脚,他忍耐四姓多年,最后甚至赔尽有四姓血脉皇子,也要把四姓清干净。他毕生都在追逐绝对控制,他如愿以偿站到言九鼎位置,不会再忍耐。”
宋北溟听得胆战心惊,撑住燕熙双肩说:“那……你是要你弑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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