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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51,在汽车拐弯之前,诺布回过头看向白色建筑。沈炜宁神识不清,麻醉剂使他坠入云端。
3:23,诺布打印出登机牌,收到叔叔说他已经出发短信。沈炜宁转转眼珠,麻醉效果正在渐渐退下去。
4:00,航班起飞,翼尖尾尖频闪灯被打亮,灯光随着飞机脱离地面而同起飞,照向深黑太平洋。沈炜宁坐起来,打开手机,收到诺布短信。
盒子中,只有偶尔拿出来使用。所以他悲伤都如此低调,所以沈炜宁会疑惑他为什安静流泪。
不过有时候,快乐也是真快乐。诺布想起雪山行,想起他吃力地学习交谊舞,还有和容榕进行番看似很有道理,但其实都是现诌服装对论。诺布没忍住笑,摸脸,没摸到翘起嘴角,倒是沾手泪水。
分割情绪是他保持追凶种方式,另种方式,便是自鞭挞。特别是在他痛痛快快笑玩阵,晚上回到床上躺着时候。
在金色树林里,诺布曾感觉到阵迷茫。他猜测许多原因,将它们解决后,自己还是没有感到满意。现在他才知道,过去他已经预感到未来,他对现在迷茫,对已经解决掉深仇大恨此时此刻迷茫。
追凶九年,千山万水。
可是现在他该做什呢?他该抛掉切,轻松自在地和沈炜宁在起吗?他该继续向世界走,寻找他那个杳无音讯亲生父亲吗?还是说回到永远也走不完,亘古不变草原?
诺布退出界面,手指直向下翻,向下翻,找到压在最底下聊天框。那个头像灰蒙蒙,像常年累月未曾打扫而结出蜘蛛网。头像是黑白色全家福。
诺布把键盘调成维语,他输入道:叔叔,来接吧。想回家。
十岁时和巴尔哈叔叔起离开草原,他已经没有其他亲人。诺布想,让他接回去,就能让时间连成个圆圈,把这几年圈走。
然后他会从十岁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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