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打断他：“谢谢你送
来医院，没什
事你先走吧。”
“……”
李渝重复
遍，但宋唐置若罔闻。他骤然攥紧李渝
手心，由于低着头，李渝看不到他眼睛，但宋唐语气固执又坚定。
“不走。”
李渝皱皱眉，耐着性子小声和他解释。
睁眼时李渝发现自己变成独眼龙，他有点没反应过来，摸摸右边眼眶，手指碰到消毒水味纱布。
“你醒？先别碰眼睛。”
李渝艰难地歪歪头，只眼视野里逐渐出现某张熟悉脸，眉眼还是焦急而有些疲惫，注意到李渝投过来视线，就压下眉宇间不安，给予他个安抚性温和笑。
“急性视网膜脱落，还好就医比较及时，医生说你本来是中高度近视，加上情绪比较激动，”宋唐坐在病床边抿抿嘴，他手牵住李渝手，力道不大，却直拉住没有松开，“手术排在大后天，先给你办住院，后面还会有医生过来沟通具体细节。”
喉咙里干得能着火，李渝强撑着坐起来，张张嘴，说个字。
李渝听到门被摔巨响，他气得也不轻，胸口剧烈起伏，随手抓个喝水马克杯，泄愤似想往地上掼。
马克杯捏在手里，还是前段时间他和宋唐逛街时挑，红蓝对，李渝叹口气，把杯子放回远处，满脸烦躁地抓抓头发。
刚才……真是，说得什气话。
李渝这回是被自己气得想摔杯子，踱两步，心想有什拉下脸拉不下脸，先把人抓回来再说，强忍住心里窝火，披外套拿钥匙，冲下楼找宋唐。
单元门口人来人往，但看不见宋唐身影。
“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之前加度数换镜片时候医生提醒过，中高度近视本来就容易引发视网膜脱落，不是和你吵架造成，不是你问题，”说得太急，李渝胸口有点闷闷，他喘口气，才继续道，“而且你呆在这也没什意义，医生护士在呢，哪有毛病就找他们。”
宋唐原本坐在李渝边上，听他长篇大论说貌似很
“渴。”
宋唐旋开矿泉水瓶盖子要喂他，李渝偏偏头，比口型道：“自己来。”
他咚咚灌进去半瓶水，等嗓子勉强能吐出听得见声音，才哑声对宋唐说。
“你送来？”
“路过阿姨打120，正好看见，跟着起过来。”
才几分钟，李渝想宋唐应该没走远，往附近跑几步，还没走到最近花坛，脑袋嗡得下，他眼前飞过片黑点似蛾子，周遭环境有点模糊。
李渝伸手向前，挨住花坛边沿，但视线雾蒙蒙，像隔层磨损眼镜片，就是看不清楚。
他以为是眼镜起雾，着急摘下镜框，但眼前闪光越来越频繁，天旋地转似，他站不稳，眼镜丢在边，半蹲在地上，呕出滩白色酸液。
“哎，小伙子，你蹲那干什呢？哎哎哎——人怎晕——马上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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