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之把最后根漆牌砸到地上,面无表情叫那几个宦官快滚。等堂前只余下两人,沈斐之慢条斯理地朝他走来,雪白衣衫散落在地,楚愿被皇后压在青砖墙上,纠结不知该说什。
皇后垂眼,指腹在楚愿唇上来回摩擦,声线清冷,辨不出喜怒:“皇上,该侍寝。”
嗯……好像真生气。
楚愿先他步亲上去,边扣着他手,边抚平他蹙起眉弓,哄道:“师兄,不生气。”
“只有你,只能是你。”他没有丝毫犹豫地保证道。
呢?”
沈斐之突然变得沉寂,宛如落败秋叶,嘴唇苍白,似乎想起什,停顿会儿将楚愿抱得更紧,“们早就遭过天谴。”沈斐之极轻极缓地扬起个笑,“你别疼惜别人,小愿。”
他神情恍惚,抱紧怀中人,喃喃道:“们才是最疼。”-
楚愿听不懂“们才是最疼”,只同师兄讲好往后不准再做那样残忍事情,吩咐后便和师兄回山庄寝宫,他虽得闲避暑,该批奏折还是要批。
沈斐之说好,在前堂等他。
然后楚愿便在龙案看见宫里钦差送选妃画册,他没翻动,只身在案前罚坐似待会儿,起身去前堂寻沈斐之。
沈斐之端坐在凤座之上,捏着枚木制绿色漆牌,槐公公行人跪在他面前,同种模样绿头牌散落地,不同之处是地上牌面干干净净,还未有字镌刻上去。
这是召嫔妃侍寝御用头牌,内务府提前备好,除皇后以外,暂未在别牌子上刻名。偏偏钦差送画册,把这东西给起送上来,说陛下挑好妃嫔人选就可以刻字。这话被皇后听到,吓得宦官全跪地,求皇后娘娘息怒。
见到陛下来,槐公公斗胆发声,脑门磕在地上,扯着嗓子说:“娘娘息怒,哪有什别人,陛下心里只有娘娘,万不可为些不值提人气伤身体。”
楚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前堂和书房间当口,无奈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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