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愿起身要去扶老妇人,那老妇人裹着打补丁粗布短衣,杵柄拐杖要走向他,旁边位弱风扶柳姑娘则是换他吩咐军营赠予给她们绸衫,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妇人,眉眼低垂,很温顺模样。
“您慢点。”楚愿扶稳老妇人,心中庆幸他前刻把衣服全须全尾穿上,“阿嬷,这晚怎还不就寝?”
老妇人也不答,手握着拐杖,另只手死死地抓着他臂膀望向他,她脸上干瘪,还有条横亘面孔陈年砍痕,她四肢也如芦柴棒,眼窝更如大旱时期下凹皲裂地面,浑身上下写满蛮夷罪行。
“老朽夜不能寐,苦苦思索条贱命该如何报答殿下救命之恩,”老妇人眼角闪烁泪光,拍拍楚愿手,长嗟叹道:“个老骨头也无法照顾殿下起居,看殿下身边也没个人相伴,恰好这姑娘也对殿下芳心暗许,殿下可否开恩留家小女……”
“太奶奶,您快别说。”旁婀娜姑娘虽身着朴素,身段却是等好,出水芙蓉似美人撒起娇能让八尺汉子折腰。
久有蛮夷中贵族对殿下俊美容颜起狎昵心思,竟还特意起草封书信叫他们快快投降,将殿下作为交换便可放他们马。
气得国师大人看书信后立马唤工匠为殿下打造副黄金獠牙面具,每回殿下上战场都叫人严严实实把脸盖住。
他先前不服气天降个绣花枕头,还要他李大力拥护他做皇帝,相处下来是实打实钦佩,心甘情愿和殿下肝胆相照,对殿下片赤诚,更别提殿下是他见过唯个不在乎君臣之别,待他如亲兄弟天潢贵胄。
“你带他们撤退,带人深入。”楚愿解释道:“百姓需要你这般良将,不知道那边发生什能叫人有去无回,不能让你铤而走险。”
李大力服从性差,遇事先上火,他有把握有去有回,要是捎上李大力就得另当别论。
至少他已经听见旁边两个铁骨铮铮汉子刻意博取关注噪音
“说好你当皇帝,那文绉绉山河无恙、河清海晏是不是你说?”李大力往地上啐口唾沫,眼白比眼黑多上三分,看样子是着急上,他将黄金面具往矮桌上拍,恶声恶气地说:“你死怎办?”
“……”楚愿无奈扶额,李大力这句话他听得耳朵都要起厚茧子,这些人骨子里还当他是娇气富家贵公子,动不动就怕他磕到摔着,他在前面冲锋陷阵回军营都要被顾沉绪外拐抹角地劝他三思而后行。
楚愿徒手将左袖撕下,将受伤左臂露在外面,穿好衣裳,打算给李大力厘清其中利害,男人慌乱呵斥声和老妇人苍老高呼打断他头绪,帐前影影绰绰几道黑影,接着八尺高士兵掀起帐篷帘,后面跟着来老少。
这老少正是那次救回来二人。
“参见殿下。”士兵行礼后站起来,被老妇人拐杖戳走,他有些委屈地开口:“殿下,阻拦不住她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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