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小丫头眼泪都淌
下来，她语无伦次，
“
要嫁给他……”
那女人本来已经意识模糊，眼神也涣散着。可说到这句，她眼睛里却突然有焦点，声音也带着狠意，
“
定要嫁给他……不论如何，……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
徐府里！”
她拼全力吼出这句，神情如此狰狞。小丫头被吓得大叫声，将她丢回雪地里。
“你……你……你就是那个宰相家小姐！你逼迫大人娶你，将们夫人害得好苦啊！是不是你！”
“若是主子睁开眼，见到这枝梅花就供在瓶子里，定会开心。”
毕竟是年纪小。小丫头心事单纯，手脚却快。打定主意，她待到张煜睡着，就自己揣把大剪刀，推开院子门。
……噗通声，大剪刀从她手中跌落，埋在雪地里。
小丫头张大嘴，楞楞看着脚下躺着那个人。
那是个女人，穿金戴银，显然是大户人家出身。若不是她身上裹着大毛厚斗篷，恐怕早就被冻死在雪地里。
点头。他视线在这小小院子中流连，最终停在院外支翘起红梅上——那梅花开得正好，是傲然霜雪。
凝视片刻，张煜轻声问小丫头，
“大人什
时候回来？”
“要去京城办事，却没说是何时。最近大人往京城跑得却是勤些，也没有好好在家中陪伴夫人……”
“也不需要他陪伴，他有事就忙他去吧。”
那女人听到这句话，睁大眼睛，唇边竟然狞出笑意。
“是，又怎样？就是喜欢徐大人，就是要嫁给他，还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为他传宗接代——又怎样？你们夫人？哈哈哈，男人也能当夫人吗？笑话，笑话！哈哈哈哈！天大笑话！”
“你不要脸！你……你滚开！别躺在们徐府门口……滚开！”
小丫头又是害怕又是气愤，抓起地上积雪，往女人身上乱丢乱投。可女人却哈哈大笑，状若疯癫！越被劈头盖脸地砸脸冰碴子，她笑声越大，
“男人，夫人！哈哈哈！笑话！彻头彻尾笑话！闹剧！丢人现眼！不要脸啊！哈哈哈！“
——可饶是她穿大毛儿厚斗篷，看她那发青脸色，恐怕也离冻死不远。
“你……你是什人？为何躺在们徐府门口？”
小丫头蹲下来，用力摇醒那女人。女人抬起头，哆哆嗦嗦地说，
“来找徐……徐大人……”
“你找们大人做什？”
张煜淡然道，
“只是他回来时，这梅花也该开败。”
小丫头没听懂，张煜也没有多说。但她听出自家主子似乎很喜欢那枝红梅，不然临走前，主子为何要说“这样好枝红梅，他却看不到，是可惜”这样话呢？
小丫头伺候张煜喝药，又劝他歪在榻上午睡片刻。
之后她将张煜桌案上打扫灰尘，发觉瓶中插花有些开败。将那残花捧出去丢掉时，小丫头抬头，又看到那枝梅花。她站住脚步，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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