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是小孩子,没那任性。”
“是啊,你也不要师兄糖。可师兄也没什别能给你。”
木朗却低下头,似乎黯然神伤。他轻声说,
“若是可以,还真希望你还是那个小孩子,日日跟在身后,声声地喊着‘师兄’。玉章,你考虑下七皇子建议,好不好?那样,们还能如从前样,朝夕相处——玉章,你可知道,现如今师兄没师门,更没有家室。除你,师兄再没有别亲人。”
杜玉章认识木朗十余年,他心中木朗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宠辱不惊。此刻竟能说出这番话,杜玉章吃惊不小,随即心头阵难过。
杜玉章伸出手,可他高烧几天,哪还有半分力气?他手不住发抖,连药碗都端不住——若不是木朗眼疾手快,那药碗就扣在他身上。
“算。还是来吧。”
木朗叹口气,单手搂住杜玉章腰肢,扶着他坐起来。杜玉章才动,眼前就是片金星。他喘几口气,才算从这阵头晕里缓过来。
“慢点喝。”
木朗将药碗端在杜玉章唇边。杜玉章喝口,是奇苦无比。他忍不住蹙起眉头。
是他们表态,若七皇子居中斡旋,他们便愿意跟随你。师兄直想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可直没能等到你回来。之前见你轿子回府,师兄也跟着上门,却没想到,你竟病成这样。”
杜玉章点头。他知道,木朗与旁人不同。他从前在杜家住十几年,就算杜玉章昏迷着,门房也不会将他拦在门外。
“所以……若不帮助七皇子篡位,他们就不会帮推动边关和平。是这个意思?”
“玉章,并非他们心无大义。只是你……”
“明白。”
“……其实玉章身边,何曾还有其他亲人呢?虽然父亲亲族还在,可玉章无能,不能救他们出来……甚至无力保证可以保全他们性命。只是七皇子提议,实在干系重大……”
杜玉章垂着头,才说半。突然,双温暖大手包裹住他手。
“你手太凉。这是元气大伤,身子虚到极点。玉章
木朗注意到,他变戏法样从怀里掏出块糖,
“玉章乖。吃药,师兄给你糖吃。”
“……”
“玉章,你可记得,你小时候生病,又任性不肯吃药,都是师兄口口哄进去?那时候你病,口袋里就定要带几块糖。不然,你是绝不肯喝口苦药汤。”
杜玉章心里酸,眼睛就红。他勉强笑着,
杜玉章微微合上眼。他脸色惨败,眼窝深陷,几乎没力气说话。
“如果是自己,也不会相信个三年前彻底背叛人。自己选陛下这边……却不能怪他们。”
“问题不在于你选陛下。而在于,到如今,你还在选他。”
木朗眉头微微蹙起。但看着杜玉章此番憔悴样子,他长叹口气,没有继续说。
“罢。这些事,日后再说吧。你现在该静养。来,将这碗药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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