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还是第次在现实里见到朱白之,对方和当年看起来全无变化,精神依旧很好,只是把白衣大袖换成棉服和养生鞋,像个仙风道骨下山老道。
朱白之输得最多,朱饮宵瞄着老人家脸色偷偷喂牌,对方捋着胡子不咸不淡地看他眼,倒是没说什。
两桌麻将,桌凑得齐,桌三缺,最后连安平也被拉来凑数,他看看旁给自己打眼色柴宴宴,心说这可真是修罗场。
安平上家是柴宴宴,下家是乌毕有,对家坐着名深目削颊美人,身黑,丝绸手套长过肘际,帽檐上垂下黑色面网,唇上点深红。
今日是正月廿八,大清早城隍庙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人,最先到是林眷生,其次是朱饮宵和朱白之,乌毕有来时带着崔子玉,最后是柴宴宴,进门时挽着位夫人胳膊,张小脸笑吟吟,语气亲热里带着端庄。
安平还记得当年诸子七家齐聚,银杏书斋水榭上摆着白纸屏风,信香袅袅,众人端坐肃穆。
这个场景在他记忆中尤为深刻,仿佛有什东西被竹帘隔开,水榭内外成两个世界,白衣大袖诸子行止从容,平静之下风云骤变。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那是他对诸子七家最直观印象。
——他本以为如今七家聚会亦是如此。
安平最近和她混熟,知道这是这位大小姐应付人拿手好戏。柴宴宴是个鬼灵精,又乖又野,会撒娇也牙尖嘴利,普通人很容易就能觉着亲近——但这不过是她外场面上客套,真是关系好,要像朱饮宵那样称兄道弟,要像乌毕有那样见面就怼,总之半点不客气。
但也有例外——比如在柴束薪面前,柴宴宴就是标准大家闺秀,端庄尔雅,丝毫不露馅,连乌毕有故意招惹她都能娴静识大体地忍下来——至于事后如何报复,暂且不提。
安平看着柴宴宴脸色就知道她和这位夫人关系必定不好,果然朱饮宵拉过他,悄声道:“这位是药氏集团董事长,名叫柴菩提,宴宴称她声姑姑。”
安平看柴菩提活像看黑寡妇,美艳肃杀,也不知木葛生怎配牌搭子,把柴宴宴和柴菩提配到桌,结果还三缺。
柴束薪大早就出门去,也不知原因,最后安平被拉来凑数。柴宴宴平时和乌毕有怼天怼地,这时候倒是致对外,悄悄给安平递眼色,三
木葛生“啪”地摊牌,“和!”
说着朝四周伸手拿钱,“承让啊承让。”又朝旁招呼道:“崔判官,劳烦您倒个茶!”
城隍庙中开两张麻将桌,洗牌声不绝于耳,木葛生、林眷生、朱白之和朱饮宵桌,木葛生已经连赢八圈,大杀四方,赚得盆满钵满。
这人完全是有备而来,没带现金有pos机,没拿卡还有二维码,甚至还准备冥钞,扭头直接和崔子玉兑换,谁输都别想赖。
林眷生叹口气,无奈道:“若是下棋,或许还有胜算,打麻将真是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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