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是那日,林眷生离开,星宿子来到银杏书斋,而除师父之外所有人都下山。那日书斋中发生种种,都是他们后来从师父那里听来。
当日究竟发生什?这多事情在同天发生,他竟从未留意。
师父是否有意为之?
如果是,又布是什局?
木葛生迅速回神,现在不是想这些时候,当务之急是推脱天算子之位。他挺直背,扬声道:“想必诸位都知道,出身木家,家中世代从军。”
画不成开口:“你是银杏斋主生前指定继承人,他挑出弟子,不会不能。”
朱白之声冷笑:“只怕是不愿。”
“长生子。”木葛生朝画不成拱手,道:“大师兄就在蓬莱客居,师兄之能,胜数倍,实在是比更好人选。”
“林眷生已入蓬莱门下。”画不成淡淡道:“此番前来,他让给你带句话——谨遵师命。”
“既已入你门下。”松问童忽地出声道:“不知这师命,遵是先生,还是你?”
能评判对错。”
“千言万语,只为声家国。”
盏茶后,水榭外传来放声长吟。
“青青子衿,悠悠心。”
有青年翩然而至,他裹着白色大袖,衣袂飞扬。像是踏春方归游人,临水而浴,风乎舞雩,咏而归。
“非也。”朱白之道:“老夫看过你家谱,木家十九代之前是教书。”
众人哑然,木葛生:“……”
“老哥哥,那时候你也是个鸡崽儿吧?”乌孽插嘴道:“几百年前事,计较什?”
“朱长老所知甚详,想必也明白如今处境。”木葛生笑笑:“此番留洋归来,势必投身战场。若贸然继承诸子七家,刀枪无眼,旦命殒,只怕于各位而言是更大麻烦。”
“此两件事并
“并无区别。”画不成道:“当年蓬莱到银杏书斋求人,订有十年之期,到蓬莱后十年不可出山门。天算子算无遗策,不可能预料不到此事。”
松问童皱眉:“你什意思?”
“墨子也曾在蓬莱求学,向来聪颖,不会听不明白。”画不成看松问童眼,环视水榭众人,“蓬莱与银杏书斋订约那年,银杏斋主便已确定下任天算子人选。”
只是没有明说罢。
木葛生亦有过这方面猜测,但他并不愿多想,此时骤然被人提起,刹那间有些怔愣。他隐约还记得那日,他在月老庙前算卦,黄道吉日,宜出行。
四周顿时静下来,众人目光聚在处,青年缓步踏入水榭,站在天算子屏风前,俯身拜,又转身朝众人拱手,安静地笑笑。
众人见礼,朱白之率先开口:“木公子为何不入座?”
“师父高位,弟子不敢坐。”方才松问童已将水榭中人朝他介绍过遍,木葛生执个晚辈礼,“朱长老见谅。”
朱白之说话不兜弯子,开门见山道:“这说,天算子之位,你是不想接?”
“不是不想,实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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