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子虚尚未开口,已被乌孽打着呵欠撅回去:“呦,
“人生在世,常遇迷障,无常子但说无妨。”住持双手合十,“悠悠数十载,距离上次诸子齐聚书斋,已是多年前旧事。”
“是,上次先生去世,蓬莱长生子有事未至。细细算来,自接任无常子以来,从未见过诸子齐聚。”乌子虚看着远处水榭,苦笑道:“今日亦然,星宿子未至,老四也未必会来。”
乌子虚今日穿着身古服,白衣白袜,宽袍大袖,这是聚会时传统。而远处水榭比平时扩大数倍,地板上机括打开,向外延伸开去,几乎占据半个水塘。檀木地面上放置着七面白纸屏风,围成圈,屏风前张香案,尊铜炉。
三尊铜炉已经点上信香,轻烟飘散,屏风前各坐着名白衣人,和乌子虚穿着打扮相同。屏风后也站立着许多人,列为排,衣襟上绣着各自家徽。
蓬莱长生子,画不成。
天方破晓,僧人敲响晨钟,长鸣悠悠,遍传满城。
银杏书斋中有池水塘,栽满睡莲,塘上用乌木搭建长桥,通往尽头水榭。银杏斋主在世时,最喜在此处闲憩,微风帘动,满室幽凉。
乌子虚站在长廊上,看着远处水榭,“记得先生在世时,将此处水榭称为‘泛秋声’。小时候不明白,这里明明是夏季避暑地方,为何却以秋天命名,后来大些,以为先生阅尽人间百态,故而眼中秋凉。”
“小时候自己猜着玩,也没有找先生问明白,时至如今,竟成桩悬案。”说着他温声笑:“大师见笑。”
乌子虚身边站着名僧人,是白水寺住持,老者低声念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无常子有所不知。”
朱家长老,朱白之。
药家灵枢子,柴束薪。
乌子虚站在原地观望片刻,摇摇头,走进水榭。其余三位纷纷起身见礼,相互问候过后,乌子虚在面屏风前坐下,从袖中抽出支信香,点燃插入炉中。
烟雾弥漫,片刻后,乌氏屏风后便多两人。位青衣判官,手持牙笏,另位少女头梳双髻,带张白脸面具,正是太岁爷乌孽。
朱白之见状,抚把白须,“今日乃七家齐聚之日,为何有酆都判官现身于此?”
“哦?请大师赐教。”
“银杏书斋初建时,老衲尚且年轻,那时上上代墨子仍在世,亲自主持修建整座书斋,大致落成之时,白水寺运来几车焦木,墨子请僧人帮忙,在水塘中搭成如今水榭。”住持缓缓道来:“老衲也是其中之,那时听墨子说,此处水榭是在别地建成,原名便是‘泛秋声’。”
“原来如此。”乌子虚恍然,“大师说当初运来是焦木,难道水榭曾被烧过?”
“未曾得知,但当初运来时,确是片焦黑。仰仗墨子鬼斧神工,这才将其复原。”住持道:“后经多年风霜雨打,故而不太看得出当年原貌。”
乌子虚沉吟片刻,朝住持敛衽行礼,“多谢大师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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