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能够,陪老三唱上午,大爷明日请早。”
“过几日七家齐聚,你是继任天算子,便是要他们搬着马扎听你说书,也不会有人异议。”
“哈,好主意,不如就聚在关山月,想想唱什——张生闹五更?”
“……”
“别绷个脸嘛,你看老三都能上台说书,咱也不能直这端着是不是,要不搓麻将?”
“悬壶济世,本就是药家分内之职。”柴束薪也随之起身,看向木葛生,“你笑什?”
“没事。”木葛生笑着摆摆手,悠悠道:“战事将起,七家纷纭,这几天仔细想来,只觉事情千头万绪。但是真回来,又觉得这些不算什,毕竟你们都在。”
两人同站在廊下,木葛生抬头看着房檐,“你知道吗,上午和老三同唱西厢记来着。”
“嗯。”
“记得那年冬天,你第次留在书斋过年,老三弹琵琶、你吹着支苏笛,出西厢五本二十折,唱整整晚上。”
十年内不可出山门。如今先生传位与你,按天算门规,他须退出师门,如今已是蓬莱门生。”
“……师父这办都是什事。”木葛生听得愣住,半天才道:“逼人上梁山吗?”
“你回来消息已经传遍,树欲静而风不止,你避不过。”
“少年意气常蹉跎,只惜青山不待。”木葛生叹口气,“诸子七家,第七家不是还没现世呢,个个都急什?”
“罗刹子逢乱而生,是毁天灭地杀神,第七家若现世,诸子便不能从容掌舵,而是力挽狂澜。”柴束薪道:“距离上次罗刹子诞生已有数百年之久,如今天下大乱,诸家都在担忧。”
“诸子六人,凑不够两桌。”
“得,这就算罗刹子现世也没什不起,七家两桌,照样三缺。”
“……休要儿戏。”
两人同下山,木葛生本想请柴束
“当时还想着,以后年年如此,就这长长久久地唱下去,等老五也长起来,专叫他拉弦儿。”
“谁知就没有下次。”木葛生说着笑笑,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赋予谁听?”
柴束薪沉默片刻,道:“你唱吧。”
“嗯?”
“听。”
诸子七家,久存于世共六家,最后家为罗刹子,和天算子样,家只有人,只在大乱之时降生于世,主凶杀。虽可镇乱世,却,bao戾凶恶,历代罗刹子都是绝大叛逆,完全不可控,甚至有与其余六家反目者,是个令所有人都头痛忌惮变数。
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亲眷杀亲眷,始得解脱。
“罗刹子之命,只有天算才可制衡。”木葛生然,“怪不得,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七家都已得到消息,几日内便会齐聚,你要早作打算。”
“朕晓得,爱卿跪安吧。”木葛生站起身,“对,听小峰子说他爹在你家药堂看病,替他向你道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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