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久看着孙恒,继续道:“孤知晓你曾中过举,且成绩不俗,便是去个县城做个父母官也是使得……但怎生落魄至此。”
孙恒瞧着闻人久欲言又止,摇摇头,叹息道:“其中是非曲折,言难尽。官场黑暗,草民实难应付啊。”
其实不消孙恒说,在场两人早已调查得个八九不离十,陈诗涵瞥眼闻人久,又瞥眼孙恒,快人快语地抢先开口:“不知先生这是不愿应付这黑暗官场,还是苦于无甚机会不能应付呢?”
孙恒依旧是苦笑:“苦读寒窗数十载,却又有哪个不想投身官家、报效朝廷,展自己宏图呢?”随即想到现如今自己处境,眸子里光又黯淡些许,“只不过,此生草民怕是……”
“那若是有机会呢?”闻人久突然问道。
虽然生副妖丽面孔,眼神却是淡漠冷冽很,让人瞧眼便有些心生畏惧,反倒是不敢唐突。
孙恒强行将自己视线移到另人身上。
那人稍长些,生张艳如桃李脸。虽然着身素色男袍,但这面容,分明就是——
“草民叩见将军。”孙恒微微愣愣,随即想到来人身份,立刻行礼跪下去。
陈诗涵看着穿着牢服,形容有些狼狈孙恒,起身将人扶起来:“却不想你倒是还记得。”
马蹄声。
孙恒下意识地侧头顺着马蹄方向去瞧瞧,只见着玄色衣衫,头戴顶笠帽,脸被遮住大半男人驾着马车朝着他方向驶来。
那马车速度很快,不过几个瞬息,便停在他面前。随即,只听那人嗓音低沉地道:“还请阁下上车,家主子有事叙。”
孙恒心中微微“咯噔”下,按捺道:“你家主子不知是……”
“阁下上车便知。”
孙恒惊,抬头看
孙恒苦笑道:“大乾百年才出个女将军,还是亲手将草民制服女将军……这若是记不得,反倒是奇怪。”
孙恒言罢,忽听陈诗涵身旁那个少年人淡淡地开口。
“孤听闻名泽孙恒,自幼习得儒家诗书,五岁能文,七岁能诗,二十岁上进京中举……不想先生三十岁上,竟还被发掘领兵统帅才能。”
那声音无甚感情,清清冷冷,却说得孙恒脸皮胀红。
“草民……草民这是……哎。”孙恒语塞,半晌只能掩面道,“草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那玄衣人倒是不肯多说,只是微微拉开马车车帘,瞧这样子是容不得孙恒拒绝。
孙恒心中虽有顾虑,但是犹豫再三,到底还是狠心咬牙上马车。
在他上马车刹那,外头玄衣人便驾马车离去。孙恒在马车内站定,定睛瞧,只见车厢里头正坐着两位少年人。
其中个正捧着个暖炉,听着他动静,才掀掀眸子,淡淡地朝着他此处看来。
那少年面色极白,甚至没什血色,恍若透明脸上双黑如子夜眼,瞧上去竟无端令人有些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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