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荣帝用力地闭闭眼,随即却是笑:“是啊。这般大。”侧头睨眼福公公,道,“福瑞,你给朕说说,你觉得太子先前提议如何?”
福公公将德荣帝扶到另旁坐,道:“福瑞不过是个奴才,于这些朝廷政事怎好去插话?只不过奴才觉得,太
“柔静?”德荣帝听得这个名号,眉头皱更深,似是挣扎片刻,才转过身坐回到自己鎏金龙座上,半仰着面,瞧着闻人久无甚表情眉眼,沉声道:“你可知晓你如今在说些什!”
大乾建朝以来,女将虽已有前例,但细数史册,真正不让须眉巾帼却也不过寥寥。大乾本就自诩为大国,优秀儿郎不知繁多。若是在这当口儿派出个女将来,传出去且不说其他,大乾男儿、大乾贵族脸面却真是要里外都丢尽。
闻人久见着德荣帝面沉似水,隐隐似有怒意,面色依旧淡漠,只是眸光却沉而锐,他瞧着德荣帝淡淡道:“儿臣自是明白父皇担忧,”顿顿,唇角似有若无地扬起抹极浅弧度,似笑似嘲,“只不过,若是除却柔静郡主,大乾还有旁可堪用将领,父皇现下又何须在此与儿臣起在此焦灼?”
德荣帝垂在身侧手握得越发得紧,整个御书房之中顿时陷入片浓厚沉默之中。
闻人久站在德荣帝面前,他不再多发言,只安安静静地微微垂下双睫,长长睫遮挡住他眼中神色,却显得那张雪白脸看起来越发冷冽。这瞧着,倒好似在他那样单薄身子里正散发着某种古怪却令人无法不去信服奇异力量似。
德荣帝微微恍下神,已略显浑浊眼里极快地闪现出抹似喜似悲异色,但不过瞬便将那异色压下去,他将自己原本握在身侧手缓缓地又松开,叹口气靠在龙椅上,半抬着眼看着闻人久,道:“此事容朕再考虑考虑,太子先退下罢。”
闻人久淡淡地瞧眼德荣帝,也不多说什,只拱拱手,礼数周全地道:“名取之乱不过只是个开始,现下便是京都也早已身陷囫囵,远非过去那般盛况。还望父皇早日决断,派出良将平定人心才是上上之策。”顿,“那儿臣今日就先行告退。”
德荣帝眼瞧着闻人久步步退出御书房,目光落在门外空地上,好半晌,仿佛全身气力就在刚才短短几瞬系被抽取般,疲惫地抬起手来揉揉眉心。福公公在旁见,便几步走过去轻声问:“皇上可是乏?可还撑得住?”
德荣帝苦笑着,喃喃道:“乏?朕是乏。”双手按着龙座两侧缓缓站起来,摇摇头道,“这身子……早就撑不住啊。”
福公公忙跟上去,虚扶着德荣帝,笑眯眯地瞧着那头道:“皇上既然乏,便就歇歇。若是撑不住,便让太子殿下受着。”说着,也朝着闻人久离去方向看眼,而后,意味深长地对德荣帝道,“殿下不知不觉中,也已经到这般年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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