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柳服侍着闻人久梳洗,墨兰便去另头整理床榻。待将被褥铺叠整齐,直起身子瞧瞧那挂在床幔上两个香囊,笑着转过头对闻人久道:“殿下,世子带来这香包绣样真好看,点都不输宫里手艺轻巧绣娘呢。”
闻人久漱口,拿起干净帕子拭拭脸上水珠,眉眼不抬地淡淡道:“若是你喜欢,就拿去罢。”
墨兰眨眨眼,唬跳,赶紧避嫌似走过来,将旁装热水铜盆端过来,口中直道:“可没有那个胆子!”然后又是笑,道,“而且,若是奴婢拿,即使是殿下不怪罪,怕是世子那头对奴婢也是没有好脸色。”
闻人久从墨柳手里重新接条干净帕子就着热水擦擦脸,风淡云轻地道:“孤倒不知道世子在你们心里,气量就这小?”
得,她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用药,又经过夜安眠,第二日寅时洛骁去给闻人久送药时,那头精神看上去已经好许多。
早上或许是因着众人都在,闻人久药倒是喝得干脆些。用药,时间正好,便也不再休息,掀被子起身让墨兰替他更衣。这头正穿着衣,平视着前方,只是眼角却突然瞥见洛骁正背对着他,伸手在床幔上摆弄着什。于是微微侧头,朝那头问道:“你在做什?”
洛骁侧身看他眼,笑道:“府里做几个香囊,昨夜里来得急,随手便将东西带过来。晚间整理衣物时候,正巧看见,”将另只绣并蒂莲香囊也系在床幔上,道,“想着殿下这屋子冬日开不得窗,虽是暖,但也未免闷些。是以方才便带过来。这时候比起纯粹吃药,在床头添些花香,让心情舒畅,大约反倒能让殿下身子恢复得更快些。”
“你倒是有心。”闻人久这道,神色淡淡,也听不出是褒是贬。但洛骁听在耳里,就当这是句夸赞话,微微笑受用。
见墨柳撩布帘子端着洗漱用具走进来,便道:“既然殿下这边已经不妨事,那便先回侯府,待下早朝再过来殿下这处。”
闻人久抬眸瞧他,却不领情:“孤身子已经爽利不少,早朝后你不必来。”
洛骁便笑:“不亲眼见着殿下病愈,左右是不放心。再者说来,在此处安安分分,又不曾给殿下添什麻烦,必要时还能替殿下处理点政务,打打下手,殿下总不至于将拒之门外罢?”
闻人久微垂眼帘,不作声,看起来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态度,但是洛骁却明白这便是允意思,笑着睐他眼,道:“那殿下洗漱罢,现下便先行告辞。”
说着,也不再等闻人久回应,伸手撩帘子走出去。
两人对话被墨柳、墨兰瞧在眼底,双双对视眼,俱是从对方眼底瞧出丝笑意来。他们家殿下,也只有在世子爷面前才有这副略有几分少年人似做派。瞧起来,比之素来那份深沉早慧,倒是平白添几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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