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家这就去派人随太医前去抓药。”张公公接过药方,整个人神情也轻松些,“这次太子病也真是有劳王太医。”
王太医听着张有德话,连忙拱手:“不敢,不敢。这些都不过是尽微臣本分罢,公公过誉。”
张公公笑着又和王太医客气几句,然后便亲自送王太医出东宫。待再回到宫内,挥退外室候着干丫鬟侍卫,这才提着灯笼进内室。进内室抬眼瞧,就见本应脸病色卧床不起太子此时正神色淡淡地靠在床头,随手拿着本兵书看得入神。
“王太医走?”闻人久问着,微微眯起眼。他眼眸很美,四周略带浅绯色,常年带着层水雾瞳是如夜色般黑,眼尾微弯着,犹似江南烟雨下初绽桃花。
张有德应声,将灯笼放在桌上。隔着昏黄烛火,看他苍白而全无血色脸,唇色却鲜艳,微微垂下双睫半遮半掩之间,似是隐隐蕴藏几分杀意。
后,把他亏欠那人江山——原原本本还给他。
这是他罪业。
而另头,东宫。
已是更深夜沉,整个东宫之内依旧是灯火通明。太子屋外,几个守夜小太监颓精神,眼看着月亮都被乌云遮去半个,正想要偷摸着闭上眼打个瞌睡,突然,阵急促脚步声响起,就着灯笼抬头望,却是那屋内直守在太子身边大太监急匆匆地走出来。
“太子爷醒,你们几个快去把王太医给爷请过来!”张有德走至为首个小太监面前便开口吩咐,言罢,尤不放心地厉声嘱咐,“快去快回,莫要怠慢。耽误太子病情——仔细着你们这身皮!”
垂头不敢再看,只伶俐地倒杯热茶便给闻人久递过去
小太监们被唬得个激灵,瞌睡倒是全飞,低眉顺眼地在张公公面前应个“是”,而后几人便各自提个灯笼,急急忙忙地拿着腰牌朝宫外赶去。
大乾王朝太子爷是个药罐子——这都已经是个公开秘密。最初却也不是这样,但似乎是自太子生母睿敏皇后仙逝之后,太子思母成疾,身子骨便渐渐不大好。
到近些年,病弱之症更是日渐严重,眼瞅着就像只能用着药吊住口气模样。这日好端端,正用着饭,说吐血就吐血,紧接着便是昏迷不醒,真真吓坏整殿丫鬟仆人。
屋外干人等为太子吐血昏迷这事儿闹得不得安宁,屋内直贴身侍候着丫鬟太监们便更是为此忙人仰马翻。心急如焚地守大半夜,这下听说太子醒,众人这才安下心。
约莫又过半柱香时间,院外渐渐吵杂起来,张公公在门外守着,见是王太医来,便连忙将人引进屋内。又是番望闻问切之后,这边松口气:“人已醒来,身子便已无大碍。”说着拿起纸笔迅速地写张药方递给张公公,“只要再根据这药方吃几服药调养段时间,太子身子便能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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