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利落,无可指摘。
洛骁轻轻闭上眼,兀自在脑中梳理着纷乱思绪。上辈子,为闻人安,他披甲挂帅,成他手里把最锋利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亏欠人不知凡几。但在这当中……
洛骁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双黑如古墨略染轻嘲眸子,怔怔片刻,终于微微叹口气。
这辈子,就这样罢,老老实实地当着他平津世子,然后安安稳稳地等待着升官进爵进入朝堂,再然
“为何诬陷于?”他神色淡淡,不是不懂,却依旧要问个结果。
“作为臣子平津侯,权势已然滔天。”新帝眼眸深深,威仪天成,再寻不出半丝当年初见之时娇憨天真,“床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洛卿,你不该如此肆无忌惮。”
“当初求助你臂之力之时,为何不说?”
新帝不语,答案两人却都已明悟。
“你知无心权势,不会动摇你江山社稷。”
但知夏望着洛骁陡然冷冽起来面容却是隐隐有些不安,双手绞着帕子,半晌皱着眉头唤声洛骁。
“小侯爷……”
“不过是唬唬她罢,你担心什。”洛骁神色又和缓下来,眉目之间懒洋洋,乍看上去又是那个她服侍十五年,自在洒脱、无欲无求少主子。
但是,却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同。
说话间,寻冬又咋咋呼呼地跑进来,脸上笑嘻嘻:“还是世子话好使,这边话刚说出口,那边三小姐脸都青白。这不,现下人已经让边陪着丫鬟搀着回去!”
“但是你却不知,处于高位,身不由已。”新帝面容依旧哀切,吐字却清晰,“洛卿,与朕同坐拥这万里河山,不能是个男人。”
终于无话可说,只能长笑三声,跪地山呼万岁。果然,能当上帝王人,心机城府都非比寻常,不是他这种普通凡夫俗子可以妄加揣测。
他说:放心,子清,念在你情分,朕定为你留下全尸。
多情深,多慷慨。
于是,杯鸩毒,结个罪无可恕叛国之臣。
洛骁点个头,将手里捧着暖炉就近递给知夏:“大约是吃药,现在身子懒得很。瞧着时候还早,就在屋内歇息片刻。这里也用不着你们陪着,暂且退下罢。”
知夏接过手炉,与寻冬起应声“是”,待得洛骁上床,便放轻动作退出去。
躺在床上,明明觉得累得慌,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洛骁举起手,对着光瞧瞧。手指白皙修长,虽有些许薄茧,但还未曾如何沾染过岁月痕迹。洛骁慢慢地将手又收回来——事情已经整整过去五天,但他甚至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在他身上所发生切。
——罪臣洛骁,以权谋私、通敌叛国,其罪当诛,罪不可赦。
那个曾在他怀中指天发誓,待他助他登上皇位,便与他白首不离男人看着他,眉眼凄婉,满面哀切,“洛卿,你放心,待你走后,朕定会竭力保你家上下性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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