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烛火盈动,屋外冷色天光照进些许,烛光和门口光线却都未能照亮厅内处,而聂焉骊正跪在那方暗处。
他身白色单衣浸血,身上横七竖八鞭伤棍伤,头乌发半束散落,回头看着邵崇犹,昳丽面容苍白之极,嘴角丝血迹。
聂焉骊扯出个淡淡笑容,仿佛不知疼,依旧是风流模样,五官在暗处不清晰,轮廓美好。
邵崇犹提剑走过去,万仞剑斩落束着聂焉骊双腕链拷,屋内或站或坐许多人,邵崇犹扫眼没再多看,径直把聂焉骊扶起来。
他要带聂焉骊走,聂焉骊却靠着他,轻轻拽拽他衣角,气息有些虚弱
邵崇犹:“朋友,如何?”
中年男人广袖挥,怒道:“给听清楚,再没有什聂焉骊!寻人或是寻仇,都趁早死这条心!”
邵崇犹眉心皱起,手里万仞剑动动:“把人给,否则平这宅子。”
中年男人怒不可遏,个手势便要护卫们再度冲上去。
厅堂内却传来声微弱又清亮高呼,仿佛那人已用尽力气,仍是发不出太大声音,只能刚好让所有人听到:“崇犹——”
之多周旋,万仞剑唰然出鞘,横空道冷寂弧光,当即击退身周数人,而后猛然冲出包围,径直往府宅内去找人。
府邸护卫又岂是好打发,紧随其后追至不舍,邵崇犹侧身出剑,硬是将几人手里兵器纷纷卸去,又在腾空跃上檐角同时反手击倒三人,却并未夺谁性命。
他沿高窄院墙路飞奔,身如鹰隼,高处扫几眼,果断往后宅去。
路边打边行,待到后宅厅堂院前,护卫不减反增,全都朝他涌来。
邵崇犹即将失去耐心,万仞剑上雨水滑落,他提剑跃下屋檐,落在院子正中,直接往厅堂内去,黑色武靴踏地便溅起几簇雨水。
中年男人回头看向屋内,时不知什神情。
那是聂焉骊声音,听起来状况不佳,邵崇犹闻声低喝:“让开!”
旋即倾身而动,沿路挡道者俱被他招掀开,如过无人之境,而数名高手转眼结成杀阵,几道锁链不知从何处飞来,眼看要结成网困住他。
邵崇犹抬臂以万仞剑身硬抵住精钢锁链,蓄力片刻,内力爆发,竟将锁链网直接辟开,发出数道清脆金属声。
眼看他要到那华服中年男人面前,护卫冲上前护着那男人躲开,那人脸色沉,眼睁睁看着邵崇犹迈入厅堂。
两旁和前后前仆后继护卫眼看要迎上他剑锋,但他根本看也不多看,挥剑瞬间杀气毕露。
恰在此时,高大朱漆雕镂屋门被推开,名锦衣华服中年男人从厅中出来。
中年男人抬手,脸沉肃:“看看,什人竟敢闯到这里!”
院内众护卫瞬时住手待命,所有人围住邵崇犹,而邵崇犹抬抬斗笠,露出英俊冷漠眉眼,依稀有些不耐烦,依旧是那句话:“聂焉骊在哪?”
中年男人冷笑声,愠怒不悦道:“哼,江湖人,聂焉骊?你是他朋友,还是他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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