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得没趣,不再绕弯子,只告诉林熠,侯爷自可回瀛州烈钧侯府,荣华世不在话下,何况那位也要娶妻,这样日子不能长久,还望侯爷不要自欺欺人。
林熠半晌未答,觉得好笑,争宠之事竟会落在自己身上,他要娶妻?与何干,什叫做自欺欺人?
可心里偏偏有些发堵,这是怎。
侍从看不透林熠,以为他在斟酌,又或者并不在意。
“你混到身边来,就不怕被抓?”林熠依旧不予置评,道,“可知住在这里许久,从未有人同讲过甚风言风语,猜外面骂人还是多数,但句话也没传到跟前过,想必那位直派人守着。”
侯爷?君臣?
萧桓忽而发觉,不知从何时开始,林熠成他心中根柔软刺,想起来就会微微地疼,就像蚌贝纳入粒陌生又独无二砂,在时间和疼痛中,化为心头颗明珠。
就连他也尚不知,或许爱个人,是从心疼开始。
他自认是个无情人,锦妃生为情所困,丹霄宫长年清冷,寂悲带他云游四海,见天地,见众生,但寂悲也不能帮他窥见本心。
那林熠呢,林熠就是他本心?
不算白活回。”
林熠是北方人,口音却天然带着点江南味道,在身边低语时便有些慵慵懒懒,他看不见听不见,等同于世界里只有萧桓。
猗兰殿日子平静无波,外面却暗涌日未停,新皇登基不到半年,诸事还算顺遂,唯独未曾提过次纳妃立后之事,宫中又人人皆知猗兰殿住着位侯爷,不是旁人,正是曾经恶名昭著不义侯。
门阀世家、新贵老臣,哪个不是盯着后宫虚位,只等机会与皇上攀亲,整个氏族便能更上层楼。
于是萧桓虽已为林熠和林家正名,但外头言论依旧对林熠不友好,浪头天比天掀得高,几乎指着林熠脊梁骨说他迷惑君上,僭越规矩,仗着自己救驾之功为所欲为。
林熠转向侍从,准确无误,仿佛他眼睛完好,那条遮目锦带也并不存在般,身上气势令人
午后,林熠披着大氅在廊下坐着晒太阳。
外头混进来名侍从,趁林熠身边无人,佯作上前搀扶,在他手心写几个字。
林熠没有唤人赶走这人,问道:“什事?”
那侍从问,侯爷可知自己住在什地方,每天探望侯爷是谁。
庭中池水清波,微风拂面,林熠并没理会他问题,淡淡道:“有话可以直说。”
萧桓当朝摔折子下去:“仗着战功和救驾功劳?这两件事你们哪个做到,再来说他也不迟!”
效力三代帝王老丞相于立琛,拄着手杖颤颤巍巍跟到御书房,对萧桓叹气道:“陛下何苦呢?”
萧桓搁下笔,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目,他也自问,这是图什?
曾经银甲横枪男人舍命救他,被他带回来,成他小狐狸,对他笑,每天等着他,依赖他,告诉他“只有你”。
脸颊瘦削隽秀,那样苍白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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