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住他们,为后院人争取时间。
林熠顷刻逼上去,冶光剑在暗沉天光中挥出道虹芒,旋腕破喉,收肘再刺,连取数人性命。
贼寇时骇住,犹疑不前。
雨还在下。
林熠勉强站着,余光瞥见那名少年,正拎着把长斧贴在屋后,随时要冲出来支援他,脸慷慨赴死之意。
林熠把他手拍下去,平静地说:“炷香时间,护送他们走,别回来找死。”
随后握着剑转身往屋前走去。
少年被他眼底如铁沉色震下,这人比自己大不几岁,下命令时怎这骇人,让他不由自主地要站直领命。
贼寇终于踹开这户民宅大门,野猪拱庄稼般扫荡进来,打砸抢效率之高,无他,唯手熟尔。
转角,林熠抱着冶光剑,身绛红云雾绡在雨中鲜明之极。
“等做什?”
林熠顿顿,看他眼,和他往后院走去。
“不能让你个人跟他们打啊……”少年道。
林熠蓦地怔……
“怎不跑!”林熠浑身血污,冶光剑下陈尸无数,仍是护不住所有人,随他潜入敌城大半人手个接个倒下。
好跃入间极偏僻民宅暂躲躲。
他抬头看天,黑漆漆云、没边雨,也看不出个什时辰。
萧桓留字笺上说,中午回来。
林熠在昏暗屋中拉把椅子瘫上去,生生熬着折花箭伤折磨,等待恢复丝体力。
远处街道上不停嘈杂声,那是反贼烧屋劫掠动静,比之北夷屠城狠劲丝毫不逊。
明明是个血都没见过小孩。
“傻子。”林熠心想“上辈子这辈子,怎总有人犯傻?”
他提起口气压住喉
“你他妈……找死!”贼寇蓦地退数步,嘴上却很强势。
他们虎视眈眈盯着林熠,十几把长刀,寒光晃晃。
林熠觉得这些刀只适合砍柴。
至少也要死于折花箭这个水准吧,怎世还不如世呢?
每迈步,都如千钧重,胸口和脑子里同时有千根针在跳舞,刺得他眼花。
“小侯爷……既是同袍。”名年轻军士身中数箭,倒下前看着他,“怎能让你个人挡着?”
……
“喂,你……”那少年看林熠有些走神,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这宅子偏僻得很,出后门便直接入山林,后院二三十名老弱乃至孕妇,行动不便,几个没逃走男人趟趟往返把他们带走。
按照贼寇速度,这些人只来得及逃走半。
混乱声渐渐靠近,不能再歇,林熠站起来时晃晃,突然屋外人探头看进来,林熠险些提剑刺去:“谁!”
那人进来,林熠才看清是方才他救下少年,少年看着他:“你是不是伤?”
“没有。”林熠多年征战习惯,从不在这种情况下露怯,他拉着少年往外走,“怎不跑,等死?”
少年有些疑惑,刚才林熠面色惨白虚弱难道是错觉?
“后院有人走得慢,等他们,也等你。”少年跟上林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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