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双声音越来越近,魏昭明左看右看,突然发现这屋子边上还连着个窄小楼梯,便蹿上去。临走之前,他再次回看眼三姨太,却见她裂开嘴,似乎对魏昭明笑下。她张开嘴里含着个奇怪口套,紧紧固定住她上下颌,大抵是为阻止她意识混乱时咬断自己舌头。
魏昭明不愿让人发现此番接触三姨太事,他害怕采双上楼查看,就沿着楼梯路上爬,走好长截,居然上平楼天台——容宅里有几栋楼是方砖铺顶平房,顶面片平坦开阔。
魏昭明粗声匀两口气,再回望那黑魆魆窄小楼梯,已听不见丝采双声音。
房顶上没建筑阻隔,阵野风吹来,把魏昭明衣袍吹得像只飞鸟。他突然感到股久违清明之意,不禁深吸几口旷远空气,仿佛在拥堵楼舍间闻过太久浊气。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起另只眼看向三姨太,声音有些恼怒,”也是疯,居然想和疯子交流。“
三姨太神情滞,竟像听懂魏昭明怨怒,眼底流出抹愧意。她颤抖着手对魏昭明招招,魏昭明犹豫下,还是走过去。三姨太立即抓住魏昭明手腕,魏昭明下意识地想缩回,但三姨太枯瘦僵直手指劲如钢筋,仿佛要嵌进魏昭明骨头。魏昭明吃痛地嚷道:”好好,不动,不动。“
三姨太这才放松点手指。她翻起大眼睛,惊恐地扫眼天空,太阳隐没在乌云后,光线越来越暗。她让魏昭明摊开手心,颤巍巍地伸出食指开始写字。
她指尖还带着血,粘腻血扰乱魏昭明判断,他便焦躁地吼道:”你乱七八糟写什?简单点,个字个字来!“
三姨太搓搓手上血,被魏昭明这吼眼中清明又开始涣散。她再次伸出手,笔划在魏昭明手上写个”有“字,停下来。
魏昭明站会儿,突然听见把清雅歌声。魏昭明闻声望去,便见对面平台上立个身着蓝旗袍女人,秋天长空悠远而清淡,四
魏昭明不禁皱起眉头,“有”——有什?”然后呢?“魏昭明催促道。可三姨太只在魏昭明手心毫无章法地点触,仿佛无从下手,魏昭明有些无奈,“你不会连字怎写都不知道吧?”
三姨太既是个舞厅女,倒很有可能大字不识。她瑟缩下,慢慢在魏昭明手上画竖三笔横三笔,魏昭明拼出是个“田”字。三姨太又搓搓手,再在魏昭明手心画个左撇,又添个右勾——似乎是个”儿“字。
魏昭明抿抿嘴,紧锁眉头就没有放松过,”田儿,田儿是谁?“
三姨太慌乱地摇摇头,正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采双声音:”少爷,少爷——你在哪儿?“
三姨太眼中流露出无比惊恐绝望,魏昭明也赶紧收回手,在墙壁上胡乱抹掉手心血渍,”改日再来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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