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朝走进来,回到床前坐下。
他瞧瞧岁寒脸色,挑下眉:“哥哥怎好像有点不高兴?”
说完,又转头问老爷子:“爷爷,你是不是欺负男朋友。”
老爷子瞪大眼睛:“你个小兔崽子,说什呢?”
顾朝就笑起来:“开玩笑。”
“是说,如果你们不想让和顾朝在起,……”
“不不不。”老爷子忙摆摆手“孩子,你是不是误会什?”
“没说不同意,只是顾朝父母那边可能有些困难。”
见他不吭声,老爷子又说:“顾朝要是听到你这说,可要伤心。”
“那小子打小就知道讨们这些长辈欢心,他既然带你来看,应该也已经想好怎应付他爸那边,不过可能需要些时间。”
岁寒手上乱,葡萄掉颗在地上。他低头想去捡,只看见它沾着灰尘“骨碌骨碌”滚进床下阴影里,够不到。
他只好再直起腰,神色有些狼狈地问:“他爸不知道吗?”
“不知道。”老爷子摇摇头“这事他就跟说过。”
“……”岁寒没来由地有些心慌,不知该说些什,只点点头。
“和你说这个,是想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老爷子说“这件事对他父母来说不是小事,他瞒家里十几年,现在可就没那好糊弄过去。”
聊。”
“好。”顾朝接起来,边往走廊上走。
顾朝在时岁寒尚且不知该怎聊,他走就更没话说,手指拨着牛仔裤上褶皱,指节都微微泛出青白色。
大概是察觉到他紧张,老人家主动开口,问句:“你猜猜,顾朝爸爸找他说什?”
岁寒沉默片刻,摇摇头:“猜不到。”
说着把手放到岁寒膝盖上,牵住他:“哥哥是不是紧张?”
岁寒勉强笑下,说:“没有。”
顾朝
“们家里人多,关系也复杂,顾朝决定和你起,就是准备好顶着这份压力,他要知道你这容易就放弃,可不得伤心?”
岁寒张张嘴,又闭上,最后声音很轻地说:“对不起。”
老爷子笑:“你和道什歉?没怪你,顾朝也不会怪你。”
“吱嘎”声,顾朝按下门把手,从走廊探进个脑袋:“你们在聊什?”
老爷子翻个白眼,问他:“电话打完?”
“……嗯。”
“知道。”
岁寒转头望向走廊,病房门关着,大约是顾朝不想让里面人听到他谈话。
相对沉默会儿,岁寒不知想到什,忽然开口说:“如果他父母不同意,不会纠缠。”
老爷子正吃葡萄,听到他这话噎下,瞪大眼睛:“你说什?”
老爷子从桌边篮子里拨下半串葡萄,递到他手里:“吃吧,别那客气。”
“好,谢谢爷爷。”
岁寒低下头剥颗葡萄,忽然听见老人家说:“估摸是说你事。”
“……啊?”
“他爸今早刚给打过通电话,问知不知道那小子在和男生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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