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铁甲将军策马疾行,他披星戴月而来,走是条非常漫长曲折路,还好,有人等他很久,他没有半路迷途。
顾烈在无法安稳睡眠中,察觉到自己怀里靠过来个人。
顾烈睁开眼,眼前是他朝思暮想爱人。
这个星夜兼程回到他怀中,从来孤标傲世狄将军,亲亲他唇角。
“顾烈。”
这也是顾烈第次,至少是第次在狄其野面前,懂得在被强加莫须有“责任”时候愤怒反抗。
他们在君臣关系暧昧边界相处,对彼此强求着恋人才可交付信任,又如同决裂爱人般拒绝真正与对方交流。
所以,梦中自己临死那刻,竟然是他们各种意义上与彼此距离最近那刻,而他们两个都对此无所察。
狄其野也因此明白,当初钟泰与定亲女子信件被敖戈大做文章,诬告钟泰通敌时,顾烈为什非要逼自己做个选择,为什顾烈当时反应会那大,大到令当时狄其野头雾水,不知顾烈愤怒伤心是从何而来。
因为那个揭开顾烈伤口,害顾烈伤得更重人,叫做狄其野。
有问题答案,要已经浮上水面,要在他触手可及地方,只看他愿不愿意去想。
顾烈总不许他吃葡萄。
顾烈对断肠匕过分忌惮。
顾烈在躲避他数日后,突然问他是否喜爱瓷器。
……
“回家。”
顾烈睁大眼睛,双臂却已经自然而然地将狄其野牢牢抱紧,他在这瞬间似乎真切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声音。
他将狄其野好好收纳在怀中,像是从未仔细看过狄其野般,用视线寸寸描摹爱人此刻容颜,随后低下头,像是从未仔细吻过狄其野般,用触觉寸寸描摹爱人年轻轮廓。
眼睛、牙齿……他必须用上所有感官去感受狄其野。因为他想这做,因为他能这做,因为狄其野是他。
他爱人,他家人。
可他并非故意行凶,他根本不知道他将断肠匕按进自己心口时候,其实已经身处顾烈心脏。
他是罪魁祸首。
顾烈是他同谋。
同谋行凶,同谋相爱。
*
狄其野从睡梦中惊醒时已是早晨,近卫体贴地让他休息,除日三餐,其他时间几乎没有来打扰过他。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时间流逝,这天就又过完。
夜里,狄其野本以为近日接连不断梦境于昨日彻底宣告结局,毕竟梦中自己已经身亡,还能梦到什呢?
他万万没想到,昨夜梦境,今夜又在他睡梦中,原模原样地重演遍。
被迫重温,狄其野听着梦中顾烈气话,忽然意识到,这是梦中两个人对彼此最坦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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