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烈被群臣花式反驳闹得焦头烂额,在百忙之中,狄其野发觉顾烈扫自己眼,然后立刻感受到顾烈瞬间怒上心头,莫名有些想笑。
顾烈
顾烈虽然是标志性面无表情,狄其野却感受到他疲倦,和若有似无不满。
群臣正在热火朝天议论,他们中大多数,都赞成撤去个人殿试第成绩。
此人名叫兰延之,之所以要撤去他状元成绩,不是因为他舞弊,不是因为他贿赂考官,而是因为,他祖父是商贾。
这让狄其野立刻想到顾烈刚推行允许商贾及商贾之子入场科考政令。
这个政令,奉天殿讨论好几个早朝,加上许多限制条件,诸如“考前两年及考后永世不得经商”“商贾出身庶吉士不可官任原籍”等等,才得通过。以顾烈对朝堂把控程度,出现这种状况,足以说明朝堂上反对阻力有多大。
他太清楚他自己个性,所以,绝对不会错认自己眼神。
那眼神中,分明是决绝之意。
为什?他不可能因为在朝堂上受众人冷眼就心生寒意,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个。
到底发生什事?
大楚帝王终于不耐烦,直接下令道:“定国侯即日起禁足未央宫,由寡人亲自监守!除非另有证物,此事就此押过,不可再议!”
国功臣并非免罪牌,如今有人证无物证,只能说无法定罪,却也无法洗清定国侯叛国嫌疑。”
他这说,群臣纷纷言是。
狄其野看明白,这梦里自己,比起现实中,更是众矢之。
但仔细想,这样其实才是更正常发展,倒是姜扬维护,令狄其野有些意外。
狄其野察觉到直心情平静顾烈发起愁来,于是向龙椅看去。狄其野惊讶地发觉,顾烈两鬓,竟然已经斑白。
顾烈此举,用意是声东击西,借此抬高商人身份,鼓励民商,在重农后,进步发展经济。
狄其野猜测,梦中这个顾烈,也许会借这个兰延之身份,做出同样举动。
可是,梦境中这个大楚朝堂,顾烈不仅要面对楚顾家臣、外来武将等功臣势力,还有想必在儒生中颇具影响力谢家清流,和与谢家清流勾连柳家外戚。
所以,狄其野并不意外地看到,当梦境中顾烈提出以兰延之为先例,允许商贾之子参与科举时,群臣立刻激烈反对,甚至连姜扬都不甚赞同。
而梦境中那个自己,半闭着眼站在那动不动,跟睡着似。
禁足未央宫?
狄其野来不及深思,梦中场景再度转换,令狄其野烦不胜烦。
他只想醒来。
这回,还是在奉天殿,只是换几位大臣。
顾烈还是高坐龙椅,自己则位列武将之首,与现实中很是相似。
这究竟是哪年?
正想着,孤零零站在殿前那个自己,忽然笑出声。
这声笑,就好比入油锅水滴,炸出群臣阵阵声讨,怒骂他藐视朝堂。
狄其野又看向殿前自己。
狄其野心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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