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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烈在近卫亲军护卫下赶往秦州楚军大营。
秦州已属蜀军管辖,姜扬做得很好,路行来,不少农田都恢复春耕,百姓们回到自己土地上,踏踏实实地垦犁着田地。
这方面说明百姓对楚军接受,对大楚安稳未来信任,另方面,也是国本恢复开端。
姜扬三个月没见主公,心急得很,虽然他是密探头子,又几乎日日都与顾烈书信往来讨论政务,可毕竟是没有见面,而且又有主公夺狄小哥兵权、主公被狄小哥气得回秦州大营种种传闻,更为担忧。
这是狄其野才看清,那信笺上写着四个字:任性妄为!
热蜡未干时,顾烈把信笺贴在狄其野脑门上——倒不是真贴在狄其野脑门上,而是贴在狄其野附身这个不知什古玩上,但感觉就像是贴在脑门上。
狄其野气得咬牙,睁眼,醒。
从早上醒来直到毕嶙城攻破,狄其野都直在思考两个问题:,梦里那古玩到底是什;二,顾烈为什要把总是骂他四个字贴在古玩上?
“将军,”姜通与敖松大笑着回来,凑在他身边小声复命,“们把陆翼过城路都给堵。他想打进燕都,只能绕过整个鹤荡山,给他插翅膀都追不上。”
知是附在博古架什古玩上,顾烈用这奇怪眼神,盯着个古玩干什?
国宝?玉玺?传国诏书?
狄其野自得其乐地猜测,然而顾烈直没有移开视线,而且他看着看着,不知怎还生起气来。
这人居然把他自己压榨到控制不住脾气地步,居然还对着个古玩生气?狄其野内心腹诽。
顾烈拿过页信笺,写几个字,端着烛台走过来。
于是姜扬不耐烦在营门等着,路向外迎,迎到楚营附近村庄外,和顾烈遇个正着。
他远远瞧着,感觉到主公似乎心情甚好,也笑起来。
“怎不在营中等着,还特地出来?”顾烈干脆下马,笑问。
姜扬也下马,摇摇羽扇,轻松道:
狄其野被他们提醒,立刻发觉自己这种浪费时间纠结梦境行为十分反常,好笑地将之抛诸脑后,挥马鞭,豪爽道:“走,咱们去打燕都!”
“是!”
狄其野声令下,众人连营都未扎,在行动中秩序井然地恢复整齐阵列,除留下善后王师,即刻向燕朝都城行军而去。
每位楚军心里都是热血沸腾。
他们马上就可以攻破燕都,亡燕复楚!
他越走越近,自己还拿着烛台,狄其野也就趁机将他看得更清楚。
瘦,老。
他眸色还是极黑,可头发却白好多。深邃五官没有什改变,只是眉梢眼角添几根皱纹,整个人由岁月沉淀出种叫人不敢轻易与他对视帝王霸气。
换句话说,他人,老也还是那帅,狄其野还挺满意。至于不满意地方,当然是顾烈不顾身体疲累。
然后狄其野眼睁睁看顾烈倾斜烛台,把热蜡滴在那张信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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