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伸手给狄其野:“回去?”
狄其野握住他手,借力站起身来,无双也跟着咕噜站稳。
二人马,在星空下走回楚营。
没想到等来这句话。
原本想给自己讨价还价狄其野反被讨价还价,他哭笑不得,翻白眼道:“你问。”
顾烈拿起青龙刀,此生它跟随狄其野四处征战,饮血无数,总算没有辱没宝刀之名。
顾烈凝视着青龙刀问:“你现在还觉得,把刀若是不再有用,就该断熔,免得相看两厌吗?”
狄其野没好气地反问:“不然呢?”
愣,随即怒气上涌,什养父?这是什奇葩?
“没有杀它。它被养父摔死。是没能救它。”
顾烈从不曾对旁人诉苦,这感觉万分别扭,句顿地艰涩说完,眉头皱得比狄其野方才更紧,心里五味杂陈。
“顾烈,”狄其野不顾风凉,伸手抓住顾烈手腕,让顾烈看着自己,郑重其事道,“最后句是多余。”
“它被你养父杀,就是这样,你养父非要杀只猫,就这简单。后面没有什‘没能救它’。不是每条和你有关性命都得你来负责,你只是个人,当时你甚至还只是孩童,本该是成年人责任,成年人失职,也不该是你来背。”
“若是这把刀自己不愿意发挥用处,任人设套呢?”
世上哪有这样刀?又不是智能机甲。
“何必强求,”顾烈越问越奇怪,狄其野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把刀似乎有自己原则,难道还要强求它改变吗?”
听狄其野回答,顾烈更加沉默。
直到凉风更急。
顾烈听完只想反问,那你知不知道你也只是个人?何必那决绝孤高,好像这方天地都容你不下,留你不住?
至于狄其野说其他那些,顾烈没有去想,没有必要,他已经背太久太久,习以为常,放不下,也不会放下,他背得世,就能背第二世,这不算什,这就是身为楚王孙责任,狄其野只是不明白。
狄其野不知道自己这说顾烈究竟有没有听进去,顾烈表情变化越来越少,如果刻意隐瞒,就连狄其野也很难察觉到。
时寂静无声。
顾烈与狄其野四目相对,默默无言,顾烈沉思良久,却说:“回答个问题,是不是可以问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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