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扬点出关键:“天下藏书阁。”
颜法古细细想,恍然大悟,叹道:“小王子真是福星。”
“可惜与主公样命苦,”姜扬感叹,“也不知其母是何等风华,让主公见倾心。”
颜法古却唱反调,皱眉道:“贫道倒盼望那女子别太过风华绝代。”
“这怎说?”
道士嘛,打八卦是正职,打仗才是副业。
因此姜扬也不藏私,笑道:“你要是早两天问,也说不准,但今日来问,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
说着,姜扬沾茶水,在桌上写个谢字,另手羽扇半遮着,颜法古刚看清就被他抹。
“怎会?”颜法古惊讶,手里拂尘都歪。
四大名阀,都是燕朝根系深扎权贵家族,都是官宦勋爵钟鸣鼎食之家,但计较起来,严家柳家是官商出身,王家是宗室之后,只有谢家是文人清贵。
颜法古这个闲到被主公派去算吉日假道士跑来他帐子乱晃,可不是该被怼。
倒不是颜法古真有那闲,给小王子正式会见群臣算吉日,那是发挥道士本职,他其实是有事不解,来找姜扬打听,前面都是铺垫。
颜法古不明白是主公对四大名阀选择。
在荆楚时,颜法古以为主公想拉拢柳家,不然怎会放任柳家在欺瞒主公后全身而退?
后来严家倾力要扳倒韦碧臣,颜法古猜测主公其实接受是严家,不然严家在雍州战场泥足深陷,还痛失两个嫡系子孙,势力大减,着实犯不着当这个出头鸟。
拂尘晃,颜法古掐指侃侃而谈:“主公是个痴情命,若是那女子让主公爱而不忘,以后不想娶妻,那可怎办才好。你想想,这些年主公和她聚少离多,连个妾侍都不肯收呢。”
姜扬无法反驳,甚觉糟心,拿羽扇糊他脸:“呸!算你吉时去吧!”
因此尽管从势力财富上而言,谢家发展得不如其他三家,但谢家在地位上是稳稳压三家头。
尤其燕朝半数书院都有谢家影子,在文人中影响力,谢家是独份。
这样“清流”,按理是不会和楚军联系。
但谢家尽管还以清流自诩,其实早就与其他三家样,不是什文士之族,而是权贵之族。
不然怎叫四大名阀呢?有权有势有财有兵,才是阀。
再后来就是与风族鱼凉会盟,主公在毫无必要情况下救回王家女和严家妇人,主公特意宽慰他不会留王家,那似乎就确定是留严家。
但现在再看,又是团乱麻,颜法古着实理不清楚,他也不是没起卦算命,但近来夜空是月明星稀,想看星象都没得看。
颜法古以窥测天机神算子自勉,实在是好奇主公布局。
何况他与王家还有笔血债要算。
姜扬倒不怕他走漏风声,颜法古此人,你告诉他军机,保证没第三个人知道,但你要告诉他哪家大侄子看上哪家二闺女,不出三个时辰,全楚军都知道得明明白白,顺便连婚约媒婆吉日吉时都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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