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其野对这个古旧时代没有丝毫留恋,他完成明君良将理想,心满意足,点都不想委屈自己去当什定国侯。
每次招惹顾烈生气,这个人才显露出几分活气来,不然都是那副冷静到无生趣样子。只是不知是过于劳累缘故,还是因为他那个头痛顽疾,狄其野总觉得顾烈近来越来越容易发怒。
“你不打算杯酒释兵权?那倒是失望,还以为这辈子跟个明主……”
狄其野玩笑开到半,见顾烈气得不行,中途正经起来,认真说道:“早晚都要走这步,你待心软,不杀,已成地方豪强势力功臣们,你怎动?”
“天下谁人不知定国侯大名,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有能力掌兵,满朝文武能让你永无宁日。你不是嫌烦?”
他句句剜心之言,把顾烈气到居然这时候和他翻起旧账:“你这聪明明白,死活不肯上朝,任人诬告!辩诬折子都懒得写!到头来原来是寡人错,你是自污为国,寡人个大楚帝王,护不定国良将,要你在面前寻死!你”
砒_霜不是剧毒,他还特地多沾糖粉多吃几颗葡萄,怎死得这慢。狄其野对这个时代太过失望,他紧咬牙关,死到临头都不肯露出狼狈相给人看,但还是忍不住痛得攥手为拳,没发觉自己掌中是顾烈手腕。
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他都要死,难道顾烈还能把死人关禁闭。
顾烈坐在地上,双手铁钳般抱紧倒在怀里狄其野,额角青筋都现形,说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是故意。你穿这身”
说到第二句,顾烈自己都明白这话没道理,只是迁怒狄其野惯来任性,又把牙关死死咬住。
狄其野笑得整个人都抖起来,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放开顾烈手腕抬手擦血,去扯大楚帝王厚重外袍:“冷。”
顾烈这边气得怒火攻心,狄其野却好似没听见,突然把顾烈腰间匕首扯下来,还道:“青龙刀你舍不得,就用这断肠匕赔吧。”
狄其野句话把顾烈噎得如鲠在喉,为什没给青龙刀?不正是因为他狄其野过分厉害,被人参和风族首领私会,却连个请罪折子都不肯写?
顾烈怒极反笑,冷冷地看着怀里人,闭口不言。
狄其野到此刻,还真有那丝抱歉。
也许他们君臣二人不曾交心深谈,可顾烈身上浓重孤寂,他太过熟悉,所以认得出来。
失血过多,体温下降。
顾烈言不发,脱下外袍好好盖住他。
“不是故意,好吧,第口不是故意,”狄其野这才看着顾烈眼睛,实话实说,“穿这身,是想把虎符和侯印还你,想让你夺官,好出去游山玩水。”
顾烈冷笑:“狄其野,你以为寡人今日要杯酒释兵权?寡人刻薄如此,容不下你这个辅定天下定国侯?”
顿顿,终于是忍无可忍,怒道:“还说不是故意!误食口,难道大楚没会解毒大夫吗!你何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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