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扬被这四个字震得嘴角歪,还没来得及说话,陆翼在他们身后哈哈大笑:“狄兄弟,你可真有意思。”
顾烈坐在帅位上,手指往扶手上敲。
众将各归各位,默然肃立。
“闹够?”
众将有嬉皮笑脸有寻常表情,但都不敢再出声。
进去,狄其野就撞上满脸欣慰姜扬。
姜扬才三十三,看二十岁狄其野眼神慈祥得像是看儿子样,他满意地看看人,又满意地看看刀,淳淳叮嘱:“宝刀配英雄,狄小哥,你可不要辜负主公片心意。”
明姜扬是片善意,狄其野笑笑:“定好好用它。”
姜扬连声说好。
“不过,”狄其野把直以来疑惑问出来,“听说大楚崇火崇凤,为什主公刀是青龙刀?”
“这信?”顾烈手掀起帐帘,转头看他,调侃似问。
狄其野略思索,认真答:“效忠是主公,别人说什,和有什干系。忠臣良将,不就该这样吗?”
这是在棺材里躺多少年迂腐老儒生才说得出来话。
“你从哪儿听来?”
“书上都这写。”
。
那天是未央宫饮宴,狄其野是那副老样子,往嘴里扔颗葡萄。
他不知为何穿身铁甲白衣,不是富贵花,是封鞘利刃,潇洒落拓模样把宫女勾得脸红心跳。
“陛下。”
顾烈那阵子被他气狠,板着脸看他,他却端起青玉杯对顾烈笑,似是刚神游天外回来般突然说起,“臣在乡间野里,听说砒_霜有个别名,叫人言。”
“闹够来说正事。姜扬,你先来说说。”
姜扬怜爱地看乡下孩子眼,解释道:“主公武库所藏颇丰,平日里常用紫霜剑,剑上装饰有大楚火凤纹章。”
乡野小民毕竟是没见识,堂堂楚王,怎可能就把刀。
狄其野满意度霎时就低半分,原来除这把有名青龙刀,他还有很多刀。
姜扬见狄其野有些不得劲,立刻被狄其野对主公孺慕之情感动,安慰道:“这把刀是主公亲自设计,青龙和火凤样,同为瑞兽,古语有言”
“龙凤呈祥?”恢复好心情狄其野接口猜道。
他居然是认真,不是在玩笑,于是顾烈几乎要被他逗笑:“那本书上没写‘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狄其野毫不犹豫地回答:“把刀,若再无用武之地,留着伤人伤己,不如断熔,免得相看两厌。”
相看两厌。
顾烈呼吸窒,咬着牙出帐子。
狄其野莫名其妙地看着顾烈突然大步往前走,好似在赶时间,于是握着刀紧跟着顾烈进帅帐。
“人言可畏啊陛下。”
*
顾烈揉揉眉心,也笑:“那要是不英明,你就随人去说,不打算改改?”
狄其野察觉顾烈笑得奇怪,但没处寻思,跟着顾烈往外走,只说:“不会。”
他把前半句直接给否,就是不回答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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