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有鞋底摩擦地面声音,他似乎已经离开,梁阁这时握着手机回过身来,然后就对上祝余恭候已久乌黑燃火眼睛。
梁阁都怵跳。
是时,教室灯管“啪”声,所有人视野猛然黑。
停电。
这场停电简直是引燃枯燥繁冗高三把野火,整栋教学楼又是齐刷刷静,然后再是声势震天欢呼。
艾山连忙说,“哦哦原来是碎啊哈哈哈……”
艾山费大力气周旋引起话题,梁阁仍然不怎说话,闷闷地,只间或“嗯”“哦”声,眼帘都没再掀起来下,仿佛回应只是出于教养。
祝余从刚才问完那句之后再没开过口,但他视线也再没移开,他就那持续地凝望着梁阁。
他较劲般地注视着他,直白而执拗地注视着他,几乎带着些郁恨。
他想,你凭什不看?又没有做错事,就要成功。那两句话就这难听吗?那你说回来好啦!
件,祝余垂下眼,没言声。
晚自习下课时间二十分钟,冷敷要15分钟。两边都不说话,“鹊桥”艾山渐渐觉出些焦灼来,故意大喇喇说,“祝观音你瞅瞅梁阁,他又不要高考,也不正经上课,成天搁这鼓捣遥控飞机,多影响学习啊,你说是不是?”
梁阁偏过头,阴郁无神地觑着他。
艾山看他终于看过来,立刻卖笑,“你不才组好个吗?干嘛又弄啊?”
梁阁就又回去组装零件,“炸。”
躁动得何止整个学校,整个地球都要被撬翻,祝余在这场漆黑狂欢声中笔直迅猛地朝梁阁扑过去,崴伤左脚都妨碍不他,他就是要扑住他。
他直直地,像颗威力巨大小核弹样扑过去,梁阁不期然被他扑得往后重重抵上后窗,手里手机都被撞掉。
祝余不由分说仰头吻住他,同时手利落将窗帘扯,窗帘飘出个漂亮波浪似大半圆,又朦朦胧胧地覆下来将他们拢住。
狭窄,晕暗,呼吸相触,隔离在躁动人群之外。
后窗
明明是他自己想要梁阁不理会他,结果梁阁真不理他他又百爪挠心地难受。
艾山比他还难受,在两个人之间如坐针毡,边周旋话题,边干笑着调节气氛。
梁阁不知道是终于受不祝余视线,还是艾山卖力地喋喋不休实在让他意兴阑珊,他漠然地站起身,走到后窗,背对着教室玩手机,“不说。”
艾山只好讪讪对祝余说,“祝观音,冷敷时间也到吧,你先回座位吧。”
祝余“嗯”声,取下毛巾说声谢谢,他抵开椅子起身,要路扶着桌椅回去,动静不小。
“炸?!炸什意思啊?祝观音你懂吗?”他明显想把祝余拉进话题圈里。
祝余时有些讷讷,“不知道。”他忐忑地抬起眼望向梁阁,“什意思啊?”
梁阁垂着眼无动于衷。
气氛霎时降到冰点,艾山正“啊啊”地要岔开解围。
梁阁说,“就是坠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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