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放下笔,扶着两侧课桌,慢慢移到艾山课桌那,霍青山位子是空,但隔梁阁座位非常近,他于是坐在艾山椅子上。
梁阁跟他隔着霍青山课桌和条走廊,点眼神都没偏过来,垂着眼专注地用个小巧螺丝刀在拧什机械零件——是个小型航模。
祝余敛下眼神坐片刻,艾山就利索地跑回来。
艾山用拧得半干湿毛巾去裹他肿胀脚踝,提前安抚着说,“有点冷啊。”
冬天被冷水浸过毛巾贴上皮肤瞬间冰得人汗毛竖起,祝余不妨神哆嗦下,看着艾山用毛巾包住他脚踝,小声说,“谢谢。”
真吗?
艾山背他到医务室,医生看看,说没事,就是软组织轻微损伤。
艾山没让医生开药,“这些药那都有,拿给你吧。”
回去时,祝余没再让他背,是扶回去。
下第节晚自习,虽然高三,但他们班还是挺活泼,班主任没在,有不少人在教室里说笑。
你去吧。”
祝余木然立着,被艾山背到背上起身时才反应过来,腾空感让他晃荡下,然后又沉默下来。
艾山很高,肩背宽阔而结实,真就像座山样,稳稳地背起他。
以前梁阁背他,他总好奇梁阁这样高,往下看视野是怎样,总要探头往下望望,现在艾山比梁阁还要高,可他已经没兴致再看。
天气阴蒙蒙,校园里还是有不少人在闲逛,也有人注意到这里有个男生背着另个男孩子,会好奇地看过来。
“没事。”艾山不拘小节地说,“还有红花油,活络油,喷雾……这些你全拿去用吧。”
他像猛然想起什,眼神悄悄往梁阁那边遛,“还是你每天过来这两趟,来给你冷敷喷药条龙啊?”
祝余没忍住又抬眼望梁阁眼,梁阁还在低着头专注地拧零
艾山突然在教室后排叫他,“祝观音!”
祝余写字手顿下,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班上忽然静下来点,已经挺久没人叫他祝观音。
艾山继续热忱地呼唤他,“祝观音,你来这吧,给你冷敷下,再喷点药,这儿宽敞。”
可能焦点效应作祟,他感觉班上人在若有若无地探查他反应。
艾山把那些瓶瓶罐罐股脑摆桌上,又抽出条毛巾,往教室外去,催声,“快来呀!先去给你弄下毛巾。”
他听到艾山说话声音,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好像是个不靠谱玩伴,但他声音宽厚又关切,耐心地问,“祝观音,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现什事?你有事就说,别自己扛着,多累呀,们都会帮你。”
祝余伏在他背上,鼻腔发酸,没说话。
“要实在不乐意告诉们,那你就和梁阁说。”他说,“梁阁不会生你气。”
祝余好会儿才瓮声说,“他已经生气。”
“那不是你还没跟他解释嘛。”艾山死命强调,几乎要拍胸脯保证,“他绝对绝对不会怪你,真,你还不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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