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阁个子高,高得很稳,属于循序渐进稳扎稳打那种高,就是边高还边慢吞吞地长个儿。比某些发育晚同龄人高头有余,所以就算矮几个台阶,他仍然毫无障碍地看到上面祝余。
祝余摘口罩,露出韶秀干净面庞,十四五男孩子漂亮得跟青葱似,还稍稍有些病容,真正眉蹙春山眼颦秋水,密匝匝长睫覆下来,乌眼珠半遮半掩,他似乎不太好意思,低着头有个很淡拘谨笑,“鹿鸣吧。”
周围挤挤攘攘,窄窄楼道里汗水混着喧嚣。
那瞬间,梁阁只觉得——
忽来万里风。
照面,就算戴着口罩。
梁阁心里有种很陌生情绪,稍纵即逝,他跟在他后面出教室,无端想看看他模样。
外面很热,热度像粘在皮肤上,十分不清爽。走廊上躁动起来,最后堂考试已经结束,都颇有些解放意味,呼朋引伴地招呼叫唤。
有人在走廊那头喊声,“祝余!”
梁阁看见男孩子茫然地回过头去,有个黑瘦小个子硬挤过来,抬手擦擦汗,“傅骧怎都没来参加中考啊,他跟个考场,座位直空着,你知道他去哪吗?”
可能因为高烧降下去,男孩声音已经不哑,清润中透着冷漠,急着撇清似,“不知道。”
小个子蔫巴下来,又问他几个题目答案。
附中是梁阁主场,他自然没理由落单,出去就有许多人涌到他周围,他被动地被簇着下楼去。
“你怎还戴口罩?感冒还没好啊?这热不闷吗?对,大学霸你报哪个高中啊?”
楼道里人头攒动,四处是中考结束兴奋交谈声,人挤人空气窒闷像停止流动,冥冥之中,梁阁忽然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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