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又被砸次。
小石子滚落到他枕头上,沐浴着月光,也滚落到他惊恐目光中。有什顺着小腿点点爬上来,寒气逼人。
“骗子
怎可能会有那邪门事。
小福在下人房里坐会儿,才爬上床睡觉。没事,明天醒过来恢复精神,什事都不会有。
他闭上眼。
其他人也窸窸窣窣爬上床,又如往常般,互相开开玩笑,或是关心关心小福身体,问他魔怔时看到什,再或是讨论下隔壁院子丫鬟。
最后渐渐安静下去,都沉入梦乡。
“小福?”那人抬头,被他吓大跳,“你怎?身上怎这脏?你怎在发抖?你又犯病?你不是被治好吗?”
连串问题很烦,却让小福感到安心。
他抓住那只手很温暖——是活人。声音也是他认识声音。
他是不是逃出来?
小福抖半天,胆战心惊地抬首左右窥察圈,终于渐渐恢复,却还是止不住心悸与喘息,抓着那人不放。
难道张府里当真有什邪门事?
小福心跳已经快到听不清楚。
他本来是不信——这种事情就像传说故事样,是哄人。从头到尾大家都说是“听说”、“隔壁丫鬟说”、“隐约好像有这回事”。
邪门事大抵都是,有人放个雏形,然后其余人去编撰丰满这个雏形。
什衣服剪碎、半夜砸窗,听起来就像小孩子恶作剧样。
府卫也没有,安静又吵闹得不正常。
耳朵里塞满只有尖叫,石子儿落地声,和他心跳声——“咚咚咚咚”,几乎快要跃出胸膛,震响在耳边,让他脑袋嗡嗡嗡地抽搐。
别叫。别叫。
那声音却根本不在意他想法,甚至慢慢逼近他。
从拱门到花坛,到灌木,分不清具体哪个方向,四面八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潮水似几乎快要让他窒息!
安静得诡异。
小福也翻个身,裹紧被子。
睡觉吧。
他想着。
不料,就在这时,轻轻,“咚”声。
“你没事吧?要不再去求乔仙子看看?”那下人关切道,看起来也有些害怕。
小福慢慢摇头:“不用。”
屋里烛火很明亮。他点点松开手。
擦擦汗,又往身后看眼,才勉勉强强小声道:“……只是太累,睡觉便好。”
对,太累,出现幻觉。
怎可能真发生!
但现在究竟是怎回事儿?
小福浑身都在颤抖,好不容易瞧见视野里有光,位下人站在院子里打呵欠,他急忙扑过去,抓救命稻草似把抓住那个人!
“救、救命!”
开口,小福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惊恐到扭曲。
“别叫!”
小福终于尖叫声,爆发似猛地挥下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赶走虚空中看不见敌人!
他拿出前所未有速度,疯狂往自己院子奔去。
那是什?
那到底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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