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沧海猛地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他回不过神来地大口喘着气,见客厅灯光明亮,凌云帆跪在地铺旁,手掌按在他肩膀上。
见纪沧海醒过来,凌云帆松口气:“呼,可算醒,你又做噩梦……欸。”
纪沧海坐起身蓦地伸手,将凌云帆手扯到眼前,检查他手腕。
凌云帆手腕曾经被手铐铐过,但此刻再看,已经没有任何痕迹,肌肤光滑,没有伤口。
纪沧海缓缓睁眼,看见朦胧月光下,个人站在凌云帆房间门前。
纪沧海本以为是凌云帆起夜上厕所,他想起身帮凌云帆开灯,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胸口似被石头压住,闷闷得喘不过气。
纪沧海再抬头,发现那人已走到地铺前。
是凌云帆。
他手腕捆着深深勒进骨肉里铁链,他哭,眼睛留下两行血。
纪沧海眼眸泛起星星点点光,勾起嘴角:“嗯,好。”——
两人回到出租屋,各自冲澡准备休息。
凌云帆是后面个洗,他吹干头发,从热气腾腾卫生间走出,眼看见纪沧海坐在打好地铺上,瞬不瞬地看着他。
“等什呢,赶紧睡吧。”凌云帆打个哈欠,“要帮你关灯吗?”
“不用。”纪沧海说。
愣,“可是那时候……”
两人沟通下,这才发现彼此间还有这样层误会。
再次体会到纪家‘和睦友好’家庭气氛,凌云帆表示自己真是湿手摸电门,人麻。
凌云帆神情复杂地看着纪沧海:“你变成这样这性子,不是没道理。”
纪沧海沉默下,缓缓伸手握住凌云帆手腕,他没敢使劲,只是虚虚地圈着,他低着头,半长刘海落下阴影遮住眼眸。
纪沧海缓缓吐气,可这并不能纾解他
血滴在纪沧海身上,逐渐汇成血海,淹没纪沧海,让他痛苦得无法呼吸,又不能挣扎。
纪沧海隐隐约约听见凌云帆在喊自己名字。
他先是在凄厉地质问,不知多久,变成慌张地呼唤。
“纪沧海!”
焦急声音冲进血海传到纪沧海耳朵里。
“那灯你自己关,去睡。”凌云帆说着往房间走去。
“云帆。”纪沧海喊声,“晚安。”
“晚安。”凌云帆走进房间,把门关上,身影瞬间消失在纪沧海视线外。
纪沧海看着紧闭门,有些失落,他深呼吸稍稍平复下心情,亲亲刚刚被凌云帆牵着手掌,随后关灯休息。
夜里,纪沧海被阵异响吵醒,听着像是铁链拖地声音。
他轻声:“那天,是真想带你去医院,所以是不是……也没有那无药可救?”
凌云帆看着纪沧海,片刻后,手腕微微用力挣脱纪沧海掌心。
纪沧海:“……”
然后下秒,凌云帆牵起纪沧海手:“谁说你无药可救?走,赶紧回去。”
手掌被紧握,纪沧海能感受到凌云帆手心无比真实温热,那丝热度迅速在他浑身游走,最后填满他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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