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抬手掩住嘴，眼泪沾湿
手掌边缘。她以为和母亲是前世有仇，原来她们都不懂表达，浪费那
多年。
“你和
很像，都是死钻牛角尖
性子。这多年对你恶声恶气，妈只是想让你更聪明
点，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能找个对你好男人，走也走得放心。”黎美晴露出痛苦之色，杜冷丁效用过去，疼痛再度在衰弱躯体里肆虐。
黎璃把手递过去，“妈，痛话就抓。”她用力擤鼻子，“你还不能走，你还没看到找到好男人，你怎能扔下不管？”
“傻丫头，”黎美晴指指抽屉，“给拿止痛片。”
她有预感，自己就要失去母亲，再次目睹死亡得意狰狞脸。黎璃仿若被遗弃在荒野孤立无援，她脑海里盘旋着个名字，那个承诺要比她活得长久男人。
”极为困难地挤出“哥哥”二字，黎璃颇为讽刺地想柳千仁加诸自身遭遇简直是荒唐。黎美晴根本没有对不起他，更遑论是她。
“你妈妈醒，进去吧。她这几天直念叨你。”柳之贤通过门上观察镜时刻关注病房内动静，看到黎美晴翻个身，马上紧张兮兮推门而入。黎璃跟在后面，不清楚该怎面对病重母亲。
倒是黎美晴如既往，开口便是句骂人话，“死丫头，到哪里去？找也找不到，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啊？”可惜没平日气势，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黎璃眼泪下子夺眶而出，黎美晴收住口，使个眼色暗示柳之贤想和女儿单独谈话。等丈夫离开，黎美晴抬手拍拍床沿，叫黎璃坐过去。
“你小时候想知道爸爸是谁，总是骂你，你怪不怪？”黎美晴瞧着女儿抽鼻子模样皱起眉头，“你这丫头，继承都是和你爸缺点，怪不得长这丑。”
裴尚轩走进黄埔公园，隔着树丛看到防汛堤上身影。他快步上前，生怕她做什傻事。听到背后脚步声，黎璃回过头。
“能做什？”他路都在思索这个问题，见她便脱口而出。漫长岁月里，始终是黎璃在支持他，现在轮到他伸出援手
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啊！黎璃咬住嘴唇想笑，但想到今后母亲再也不能说自己难看，不禁悲从中来。
“妈，你就不能说说比以前好看多啊？”不想增添黎美晴伤感，她难得反驳回。
黎美晴笑笑，伸手在她腿上拍下，嘴里恨声道：“点都没瘦下来，能好看到哪儿去？”她注意到母亲浮肿手，手背上有打点滴留下针眼，触目惊心。
“不要知道那个男人，这辈子只要妈你个人。”黎璃眼眶又湿润，想起已过世外婆说过亲生父亲是个没良心男人。她自然把黎美晴病和没良心父亲画上等号。
黎美晴长叹口气，“你爸就想要个儿子，情愿交罚款也要生个。”说着陷入沉默，好似回忆起当年痛苦，“开心，你从小就争气，有你这个女儿，妈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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