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时望没有开车,个人走在街边。他没有太多思考空间,心情是反常态平静。
走着走着,大片樱花枝闯入余光,时望才发现自己弄错方向,不知不觉走进另条景观道。
可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抬起眼望向前方。
街口行人来来往往,恍惚间,时望又看见那个人。
他在花树下弹钢琴,微微低着头,发乌肤白,眉目清俊,没有变过少年模样。
第八年,又是个春天,许赐回国。
某天被突如其来冲动支配,时望攥着那张写有许赐住址纸条,没有办法再克制什,径直驱车去往那个地址。
他满怀欣喜,很久没有这雀跃过。不管怎样,他要见到许赐,孤注掷也好,破罐子破摔也罢,他要告诉许赐,他直爱着他,从来没有改变。
如果许赐还记得他,如果许赐不讨厌他,如果……许赐对他有过点点喜欢,他会问许赐,们可不可以试试?
们可不可以试试,哪怕不会有结果。
台上驻唱从“命中命中,越美丽东西越不可碰”唱到“总好于那日没有,没有遇到过某某”,酒至酣时,梁其煦大着舌头问时望,这多年,怎还不能放下。
时望笑,说你懂什。
你懂什。世界上还有那多事值得去做,人不是非得执著于爱情。何况他也没有多喜欢许赐,也不是非要跟许赐在起。
他有自己生活和工作,从始至终顺遂美满,光鲜得人人都艳羡。许赐于他而言只是心口道小划痕,偶然才会提醒它存在,提醒他抽出非常少点时间去想念。于是放下不放下,似乎并没有多重要。
梁其煦听时望话,摇头骂他傻逼。
十年前,时望撞见许赐那面,为此付出十年时间,之后每年都被花掉所有好运和力气。
有风拂过,吹落樱花瓣,树下许赐朝时望看过来。
时望
时望停车,路跑到许赐家楼下。他喘息着,呼吸滚烫,眼就注意到不远处那个身影。
好奇怪,无论多久没见面,即使是个背影,他还是能秒认出许赐,像某种本能反应。
“许——”时望扬声喊许赐名字,突然声音断在喉咙里。
长头发女孩从房子里走出来,仰头朝许赐笑笑,然后握住许赐手。许赐也在笑,两人习以为常地牵着手,并肩走远。
时望看清他们交握手,戒指戴在许赐中指上,漂亮又耀眼。
第七年,深夜里,又到谁生日。时望用手机打打停停,还是下定决心,拨通串数字。
“喂?”声音传来,依旧是把偏低偏冷好嗓子,在大洋彼岸静静地询问,“请问你是?”
之前做过再多腹稿和措辞都成为徒劳,那道熟悉嗓音响在耳边,时望好像下失去说话能力。
“喂?”对面人重复遍,等半分钟,仍然没有人说话,于是挂断电话。
时望那句“生日快乐”始终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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