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瞬间,失重感传来,时望明明踩在实地上,却好像在不停地往
换个全新地方生活,把过往都舍弃,许赐是希望这样吗?
如果这样话,许赐以后会不会更容易开心点?
时望想,他喜欢许赐,希望许赐过得好理所应当尊重许赐作出所有选择。不过五百多公里距离,飞机飞过去不会超过个半小时,即使是高铁也只需要个下午,他想要见到许赐时候,还是可以去见他。
想通之后,时望以为自己总可以习惯。
他确好像是习惯。习惯身边空位,习惯楼下荣誉栏上年级第被换掉名字,习惯转头时看不见那个身影,习惯每天放学后不再追逐谁,而是直接回家。
他几乎是费力才听明白邓菁英究竟在说什。
她说许赐转学。
许赐搬家。
不会再回来。
时望脑袋里嗡嗡作响,茫然地在座位上坐许久,想是六天前许赐。
翌日,时望来到学校,没有看见许赐。
是家里出事吗?早读时,时望看着那个空位发怔,心里升起莫名不安感。他焦虑整天,晚上自习课下课铃响,急匆匆就踩单车赶去许赐家小区。
窗口没有亮灯,时望站在那盏路灯下,半晌才推着自行车离开。
不会有什事。骑车回去路上,时望安慰自己。
说不定许赐只是需要点时间呢?说不定许赐是陪妈妈出去散心呢?邓菁英都确认过许赐请过假,很快会回来上课。
就是偶尔,偶尔会顺手多带瓶牛奶,到学校才反应过来。
只因为还不够久,以后总可以习惯。
直到那天,时望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后门,没有看见自己座位旁那原本属于许赐课桌。
他们把许赐桌子搬走。
时望站在那里,怔怔地看那块突兀空缺,很长段时间不能动作。
种满扶桑花草坡前,许赐站在他对面。许赐脸颊还留着湿意,看着他眼神却平静又温柔,眼睛在月色照映下依然像浸润着水光。
许赐对他说:“再见。”
时望以为那只是寻常告别,他们还可以有太多见面机会,他还有很多机会对许赐好,他可以直注视着许赐,亲眼看许赐慢慢走出往事,亲眼看许赐重新拥有他本应该拥有很好人生。
原来那个时候许赐就已经决定要走吗?
他不愿意再待在这个城市吗?
可是第二天,许赐没有来学校。
第三天,许赐还是没有学校。
时望每天都会按时带瓶新鲜牛奶,换掉许赐课桌里前天牛奶。他换到第五瓶牛奶那天,邓菁英在班上宣布说,许赐转学。
乍听这消息,班里哗然片,没人能预料到许赐这个选择,但联想到最近许赐已经有段时间没来学校,好像切又得到合理解释。
嘈杂交谈声中,没有人发现时望异常。他手里笔掉在地上,手却依然维持那个握笔姿势,动也不动,只知道死死地看着讲台上邓菁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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