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赐还是没有动,他脸上过敏痕迹已经快要消退,侧脸白得像雪,只有耳根和颈边还留着淡淡红。
那样温暖夏夜,天幕是暗沉墨色,操场外教学楼灯影幢幢,空气里浮动着扶桑花香,而许赐始终沉默,目光停在远处虚空某个点上,如同座苍白凝固塑像。
时望攥紧手里药袋,良久,低声说:“把药带来。”
许赐没有反应。
过很长段时间,时望以为许赐不会愿意说话时候,许赐开口。
转大圈,把所有许赐有可能去地方都找遍,从实验楼跑到半月坡,最后在半月坡前操场边上找到许赐。
许赐就坐在操场外围,路灯光照不到地方。
他这段时间比上个学期瘦得更多,身形看起来分外单薄,动不动地背对着时望时候,背影像是要散在夜风里面。
时望停下脚步,胸口起伏,不受控制地想到那天靳成泽在电话里说话。
“据说白天还好好,夜里突然下病危通知书,当晚就不行。”
许赐额发被风吹动,片寂静中,半月坡上有花落地,发出极其细微簌响。他看着前方,声音很轻,也很稳,好像只是单纯地说给时望听。
“也种过君子兰。”
时望动动嘴,下秒,他视线猝然停住。
昏暗中,许赐脸侧,线水光直直跌坠而下。
“谁也没有想到,许赐那个时候还在外面。”
“见到,他直在等他。”
通话最后,时望几乎站不稳,他在太阳下反应半天,就像现在样,差点呛出眼泪来。
等呼吸变得平缓,时望终于压下眼眶里那点酸涩,慢慢靠近那道背影。
他在许赐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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