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聿浑然不觉,反而变得平静起来。
这和他上学时那种冷静自矜是完全不同,那时候再能端着,也就是十七八岁少年,碰上要脸红事,眸光就先颤。
现在经历多,反而真变成以前装模作样都装不好样子。
“没跟你在起时候,就只是看着你,也没想过有天要追你,只觉得这个人好,放在心上。”
“后来跟你接触过,心思就怎都压不下来,也克制过,但是没什效果,觉得自己痴心妄想,谁想到真让给想着呢。”
严杨烦心事很少,从来也不跟韩聿发脾气,两人在起看起来是韩聿直哄着他,但其实是严杨直迁就韩聿。
从小被人捧着少爷,为和韩聿多待会儿,清汤寡水热面也吃,没有风扇阁楼也住,到哪儿都要骑着宝贝自行车,说卖也卖。
两人为着这事吵架,也是严杨先低头,那生气情况下,也能软着嗓子问,“你不哄哄吗?”
最难过那几天,严杨拎着行李东西跑到风华里,嚷着要跟韩聿私奔,其实是怕个看不住,韩聿就松手。
可是他看得这紧,韩聿也说分手。
他坐直身子,“你先松手,你先说分手,你说想好,怎现在又推到头上?”
他后半截话已经带水汽,嗓音颤抖,“就你难,就你撑不下去,就你伟大,你要真为好,真舍不得,就不能再等等吗!”
他把手从韩聿手里抽出来,哑着嗓子问韩聿,“凭什?”
他这句凭什,问韩聿,问自己,问当年所有阻挠他们在起人和事。也把他这些年所有委屈都摊开放到明面上。
韩聿被他挣开手,慌神去哄他,嗓音样哑,“是,是先松手,赶你走。”
韩聿语速很慢,“也想什都不考虑,但是只要生活在那个家里,就没办法不考虑,每天早上睁眼,就觉得难。”
“不是没想过改变,但是不管走多远,都会被拉回来,只能习惯,跟你在起,就会拖累你,当时知道你
韩聿想,严杨说得不错,他是个十足懦夫,远不及严杨千分之勇敢。
韩聿也往后靠到门上,肩膀和严杨贴在起,“咩咩。”
严杨应声,“嗯。”
“……”韩聿开个头,顿很久才说,“其实那时候,从们在起到分开,没有哪天是真正把心揣在肚子里。”
他就用这句话,就说得严杨满身都是口子,全身血都冷。
严杨又往后靠到门板上,仰头看着楼道明明灭灭灯,轻声说,“懦夫。”
韩聿认这句指责,酒醒八分,也坐到严杨身侧。
他们伸出去腿占半个楼道,韩聿又想到那时候在阁楼,严杨说,“比比谁腿长。”
那人这说着,脚就踩到别地方,踩得韩聿起反应,又揶揄他,“你火气怎那大?”
那时候严杨跟他在起,永远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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