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还隐约传来劝架
声音，诸如，“别跟小孩子
般计较”，“别让人看
笑话”之类话。
韩
屋子里很静，只有挂在阳台校服往下滴水声音，和韩聿克制吞咽声。
凉粥入口口感不太好，像融化橡皮，堵得人喉咙发胀，心里又空荡荡。
韩聿喝半碗粥，放下碗，给韩志勇打个电话。
对面接得倒是很快。
“再来圈……”韩志勇不知道又在哪个牌桌上，估计没看来电显示就接电话，“喂。”
他正要往外走，又被叫住，“聿聿。”
韩聿回过头，弯下腰凑近，“怎
？”
老太太眨眨眼睛，浑浊眼睛沾水光，“你爸爸他……”
韩聿半蹲下，给老太太蹭蹭眼睛，关上灯，笑着说，“钱还有，快睡吧。”
从屋里出来时，韩聿目不斜视地从客厅那堆东西里迈过，到阳台拿换洗衣服，快速洗个澡。
坐起来。
韩聿快走几步，扶着老太太胳膊让她坐稳，抽个枕头垫到她腰后，摸到床头开灯，轻声问，“吵醒你？”
“没睡着呢，”她脸上皱纹很深，没怎保养过脸上笑起来更显老态，心疼地摸摸韩聿手背，“累不累？”XIAOYING
“不累，”韩聿不让她多问，“吃饭吗？”
老太太这几天闹腰病，原本年纪大行动就受限，这几天自理也成困难。
韩聿简明扼要地开口，“别再趁
不在回来撒泼。”
对面静瞬，再开口声音就盖过麻将洗牌声音，“怎跟你爹说话呢！老子愿他妈什时候回什时候回！你……”
“只说这遍，”韩聿平静地打断他，“奶奶这几天身体不好。”
“狗崽子长能耐是吧！”韩志勇熟练地开始撒泼，“就你孝顺！那你什时候过来孝敬孝敬你爹？”
这些话韩聿从小听到大，现在基本是免疫状态，任由韩志勇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骂半天。
浴室没做干湿分离，他直接把换下来衣服扔到洗手池里用洗衣粉泡着，洗完基本就没有什味道。
即便校服装在书包里，也难免沾上烧烤店油烟气。
晾衣服阳台在客厅外面，跟浴室正对着，他需要再从那地七零八落家具和垃圾中间绕过。
冰箱里放着早上给老太太做好饭，看样子中午热过次，米粥软烂地已经看不出颗粒。
韩聿端着碗走到客厅，先扶起倒在地上碎个角玻璃茶几，把碗放上去，又走到门口关灯。
韩聿中午晚上来不及回来，往往是早上提前做好，分装好，到饭点老太太自己慢慢摸着热热凑合吃。
“吃，”她又抬手摸摸韩聿脸，“你吃没啊？还有剩。”
烧烤店管饭，韩聿下午过去时候就吃，但还是说，“还多吗？正好饿。”
“多着呢，”老太太笑笑，“什饭量你还不知道啊。”
“会儿吃，”韩聿松开她手，伺候她躺好，“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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