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同你起”晏河清转回身,目光坚毅,语气笃定。
“河清。”薛严突然出声打断晏河清,他撩起军帐幕帘,雪被风吹进,呼啸地带走军帐里暖意,薛严侧过身看向晏河清,“你是南燕国皇子,不是北国禁脔。”
晏河清双眸蓦地暗下来,他垂头,眉眼隐藏在黑暗深处,看不见丝明亮。
薛严并没有因为晏河清态度转变而噤声,他将话语炼成锐利刀刃,无情地将晏河清伤口割深,他就要让晏河清记住,记住在家国仇恨前,儿女情长根本不值得提:“河清,你代表是南燕国将士,代表是曾经被北国搞得家破人亡百姓,你脚下埋着你父亲母亲尸骸,你头上顶着你族人冤魂。难道,当年南燕国破国惨景已经被你抛之脑后吗?”
说完,薛严撩帘而去,朔风哀哀,残忍无情。
军帐中,晏河清和薛严正在商量最后攻城事宜,忽闻副将来报。
晏河清瞳孔骤缩,连裘衣都顾不上披,起身往军帐外急急走去,忽然只手掌重重地按住他肩膀。
“河清。”薛严声音沉稳威严。
晏河清停下脚步,但是没有转身。
薛严心下惊,眉头紧紧蹙起,隐约捕捉到晏河清那丝隐藏起情绪,他对副将说:“你先退下。”
温度,萧予安轻喘口气,喉咙干涩作痛,四肢渐渐麻木。
但是他不能停下。
不知何处隐隐传来哭泣呜咽声,那凄凄哀哀哭声路将萧予安送到城门口。
萧予安站在深灰城门下,极目远眺。
远方,是已经能看清大概模样南燕国军队,浩浩荡荡军队隐在风雪中,若隐若现轮廓恍若不过是北国场噩梦,萧予安呼出口白雾,低下头,下下慢慢擦去手里国玺上积雪,而后再次慢慢走向南燕国军队。
副将抱拳离去,军帐中只剩下晏河清和薛严俩人。
“河清,且问你句,你极其爱护那只玉笛,可是北国君王送?”薛严非但没有松开晏河清肩膀,反而更加用力。
晏河清沉默半晌,回答:“是。”
薛严咬下牙关眼眸极暗,晏河清是他看大孩子,话不用多说,他早已然于心。
沉默像张无形网,紧紧缠绕着在俩人,良久,薛严收回手说:“你待在此处勿动,先去看看北国有没有使诈。,’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萧予安每走步,脚下踏着积雪都发出轻微咯吱声,那是曾经为北国浴血杀敌、战死沙场将士们发出恸哭哀嚎,昭告着他们不甘和流尽血泪悲哀。
萧予安走到南燕国军队前,双手高举着国玺和地图,作势跪下。
在他双膝落地那瞬,萧予安听见北国在他身后崩塌声音,像雪落般无声无息。
萧予安跪拜在地,深吸口气,用尽全力喊:“今,亡国罪人,免冠去冕,听候发落,交予国玺地图,勿伤城中百姓人。”
“报!薛将军,晏皇子,北国君王独身来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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