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野回应是个诡异笑容,他稍微拨开毛衣腰侧,露出两侧气罐。
周延聆瞠目,想都没想就要挣脱他往回走。黄野把扯住他衣角将他拉下来:“别走,要死起死!这儿气虽然不够炸车厢,但是把这盖子顶炸开是够。”他敲敲通气盖子。周延聆立刻明白,爆炸过后,氯气通过通风口进入车厢,要毒死几个未尝不可。
他可不想和黄野起死。周延聆见他去摸索气罐,目光急切地搜寻,终于把目光定格在缓冲器卷线上。他把拉过来绕过黄野脖子,紧紧勒住!
黄野拳打脚踢起来,周延聆将他压在身下拆他腰间气罐。气罐用简易绳结绑着不难拆,他先拆下来只,顺手就往火车外侧丢出去,爆炸声响被火车轰隆盖过去,只能远远看到团灰绿色气雾在
外面去,奈何这车上稍微有点本事都喜欢扒车,恨不得能飞檐走壁似。他问乘警要副手套硬着头皮追出去。
外头雪在车顶积累地薄薄层。黄野却像是手上长毛毡似,沿着车梯爬得飞快。这位建筑工人常年在高空脚手架上穿梭,身手迅捷,飞速火车在他脚下仿佛不会动铁疙瘩,如履平地。周延聆就不样,他倒不是害怕,是真缺少经验。
两人在车顶追逐,黄野不时回头来看,见周延聆穷追不舍,脸上表情越来越难看。
追到下个车厢连接处,周延聆终于赶上来。黄野用脚蹬他,周延聆手扒着车皮边艰难躲过,说:“你这样不要命,把自己赔进去,小冉也会觉得伤心。何必呢?”
黄野像是被触怒,挥拳反击:“反正是贱命条!”
“命运贵贱不能自己拿主意,人格贵贱是可以。”周延聆捉住他拳头,他要顶风站稳,还要分心和黄野缠斗,下盘迅速降低扎稳,回手拳打在黄野脸上:“谁不是拼命地活?谁不是没日没夜地发愁?死个无辜,你就要拿另外个无辜去填命?”
黄野被他打得嘴角渗出血丝来,他两眼眩晕,头栽倒,还要绊周延聆脚。
周延聆气喘吁吁,也是手脚发软,没防备他绊倒,两人抱着滚落在车顶,黄野手扣住通风口盖子,终于固定住身体,又继续纠缠。他们打得没有什技术含量,纯粹是肉搏,在这风大雪大疯狂车速里,每下都使足吃奶劲儿。
“你不懂!”黄野发出粗哑怪叫声,他浑身覆雪,只有两只血红眼睛从,bao雪中狠狠地瞪着周延聆,像个白毛怪:“你们这种人怎能懂?你们不懂害怕,不知道哪天你就被人推下去摔死,然后人家得意洋洋地拿着钱走,还要怪你活着太碍事。每天每夜、每分每秒都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盯上,是不是下个死就是你,你防不住!防不住!反正都要死,死才自由!”
周延聆是明白。他们是样,生命永远惶惶不安,他无法对黄野露出同情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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