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啊?”伍凤荣把烟盒递过去:“来根。”
蓝夹克点上烟,笑道:“去皖城。票没来得及买,正好想过去补个票呢。您就过来,
票。很怀疑他是们要找其中个人,不是那个眼线,就是杀人犯。荣荣,你能和他去聊聊吗?”
伍凤荣接话很快:“不是想质疑你,就因为他身上股土味儿你就断定是他吗?这趟车上农名工很多,撞你那个未必身上有伤,要按照这查,所有务工人员都得查遍。还有,注意过这些人行李,黄野只带着油漆桶和工具包,没有其他行李。你说黑箱子没看见。”周延聆不出声。伍凤荣又问:“新涛,让你留意带行李乘客,你情况怎样?”
赵新涛本来就是想来说这件事。给两个人搅和差点忘自己初衷。他反应过来搓搓手,掏出个工作笔记本哗啦啦翻开照着念:“巡视遍,嗯……你这几个条件比较含糊,行李箱多大没说清楚,也不知道什叫大。反正带黑色行李箱男乘客挺多,光是10号车厢就五个。有个最符合条件,但是个子有点矮,不像你说那高,穿蓝色夹克,胳肢窝夹个小公文包端着保温杯坐在窗口,他没把行李箱放上头,就放在自己脚边上,看得紧紧实实。那箱子快有他半人那大,说是不是太重要不要帮你放上去,他说不用,他下站就下车。”
“哪个车厢几排几号座位?”
“10号车厢7排A座。”
伍凤荣点头:“去看看。新涛你帮留意下黄野。”
这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伍凤荣从车厢出去,外头大亮日光炫得发白,云轮廓很淡,天上是囫囵笔湿晕接着笔湿晕,黄沉沉,像房顶老油布上化开雨痕。车头前方是水库,白河路上最大水库,有人说里头有蛟,鸭子赶不下水,养鱼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也有说下头有暗河能通到出海口去,所以鱼都游走。总而言之,抽几次水也没有见到过水怪,又不能盈利,渐渐就废弃。水面上青苔、木枝、烂树叶子盖层,下头水緑幽幽,风吹没有波动,从心里已经死。
伍凤荣快步走到10号车厢,穿蓝夹克矮小男人正拖着箱子从热水器边上走过来。伍凤荣直接掏出工作证,以办公口吻说:“列车长办公,要检查下你行李,先生。”
男人吓跳,拉着箱子不肯放手:“检查什?怎……怎还检查行李呢?跟你讲,这是隐私,你们没有权利检查!”
伍凤荣不和他废话,手肘挡开他身体步跨上去夺箱子。两个人站在车尾,动静不大打扰不到其他乘客。那是个最简单牛津布拉链箱,没有锁头也没有密码,两个外兜很浅,都是空,打开里头那层,大半部分都是衣物和食品,另外有台数码照相机、两块电池和双运动鞋。伍凤荣没有发现异样,只能先合上箱子,用眼神示意这位蓝夹克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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