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何冉咬紧牙关,挪动起两条沉重腿。
她废好些功夫才跨过萧寒身子,走下床。
从床底下找出夜壶,她整个上半身趴在床边,颤颤巍巍地蹲下身子。
双腿抖个不停,比筛糠还夸张,只希望快点解决,也不知有没有洒到外面。
最后何冉还是没有坚持住,身子软摔倒在地上。
偏偏事与愿违,何冉精神状态虽然比住院时好许多,身体机能却每况愈下。
在老家呆大半个月,她双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无法下地走路。
她切生活起居,甚至是洗澡和上厕所,都需要萧寒帮忙才能完成。
每天下午,趁着阳光暖而不晒时候,萧寒带着何冉到院子外边散散步,活动筋骨。
何冉手拄着拐杖,手攀附在萧寒肩膀上,走得非常吃力。
萧寒郑重其事地说:“要娶你,当然得直说到她同意为止。”
“娶?”何冉笑笑。
“嗯。”萧寒点头,他说着自己规划:“等你身体好点,们就在村子里摆酒席。”
何冉不由好奇起来,“你们这里新娘子要打扮成什样子呀?”
萧寒告诉她:“没什特别讲究,过去是红大袄,现在也穿婚纱。”
最终他们没有去北京,而是回萧寒老家。
那个与世隔绝地方,反而能让何冉找到久违归属感。
事先没有给家里消息,泉泉因为这个意外惊喜乐得上跳下窜,围着何冉不停转。
萧寒老母对何冉态度依旧不冷不热,尤其是在知道她生重病以后。没有人会喜欢个病怏怏儿媳妇,那意味着将要给家里带来无数开销和负担。
每天吃完饭后,母子俩都会因为何冉事而争执起来。吵到最后,往往不可开交。
夜壶被打翻,发出巨大声响。
萧寒被动静惊醒,他眯着眼睛坐
有不知情乡亲路过,总要调侃萧寒,说他养两个老母。
何冉想想,谁说不是呢,老太太尚且能自理,她比萧寒老母更不中用。
*
午夜梦回,何冉被小腹处阵胀意憋醒。
她看看身旁睡得很香萧寒,犹豫再三,不忍将他叫醒。
“那还是穿红大袄吧。”何冉搓搓手,说:“天这冷,婚纱扛不住啊。”
萧寒点头同意:“嗯。”
何冉却又笑,“结不结婚只是个形式,们直在起就够。”
萧寒伸手揽住她,“不娶你不安心。”
何冉没说话,不知道他在不安心什,明明他们之间不会再出什变故。
老太太张脸涨得通红,喘不过气来,被泉泉扶回屋里休息。
萧寒不善言辞,也元气大伤。
这个时候,何冉则沉默地呆在房间里,不露面。
萧寒收拾好残局后才回屋找她,他表情已经恢复平静:“妈年纪大就爱唠叨,你别太往心里去。”
“没什呀,反正她说也听不懂。”何冉并不计较,她招手示意他过来坐,“倒是你,没必要跟老年人吵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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