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冉蜷缩成团躺在病床上,背部弯曲成不自然弓形。
可以感受到冰冷彻骨钢针挑破自己皮肉,在筋骨里缓慢地深入着,那是种无法形容疼痛和恐惧,同时折磨着人*和心灵。
即使腰部打麻药,大脑仍旧非常清醒,在何冉呻/吟声中,每分每秒都变得刻骨铭心。
最长次持续将近个小时,总共换三四位医生才帮她做完。
结束之后,何冉精疲力竭地瘫在病床上。
“嗯。”何冉轻轻地点下头,“而且她也喜欢看威尔伯书。”
“这有缘啊!”于珍顿时来兴致,追问道:“那她现在怎样?”
“她……”何冉下子张口结舌。
在何冉犹豫几秒钟里,于珍很快就领会到她意思,脸色渐渐惨淡下来。
气氛变得尴尬不过是瞬间事,房间里只剩下锋利刀片行走在笔头上单调声音。
她坐直身子,用手打理发梢,“就画现在这个样子。”
何冉笑笑,“不是说等你出院长出头发再画吗?”
于珍不知想起什,眉头间笼罩着抹愁云。
她声音低落下来,“怕等不到那天……”
何冉时语塞,不知该说什。
何冉双腿生风地走回住院部,自从病复发之后她还没有走得这快过。
推开病房门,于珍坐在床上,对着镜子搔首弄姿。
她头上戴那顶假发是何冉,见正主回来,连忙摘下来还给何冉。
于珍悻悻然地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啊,就想试试效果。”
何冉不以为意地说:“没事,你喜欢就拿去。”
她克制不住身体直冒冷汗,湿透衣服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如果有那刻想要死之,也就只有这个时候。
腰穿后
那之后她们没有更多交流,个安静地坐着,个安静地作画。
*
自从上次何冉药物过敏后,就转用腰穿治疗方案。
正常情况下是薛医生亲自操刀给她做,薛医生手法老练,很快就能结束,也毫无痛感。
但如果碰到薛医生不在时候,换其他医生来操刀,就有罪可受。
她从桌上拿起张白纸和炭笔,走到于珍床边,问:“素描本弄丢,用普通纸帮你画可以?”
于珍笑着说:“听你。”
何冉坐下来,边削铅笔边仔细观察于珍五官,在心中打好草稿。
比划片刻后,她突然发现:“你跟以前个病友长得挺像。”
于珍笑起来,“是?”
于珍推拒几番后收下,又向何冉打听:“你假发是在哪买啊?每顶都那好看,给介绍下吧。”
何冉拿出手机,分享个网址给她。
这段对话从旁人角度来看或许很滑稽,但对于她们这层楼女病患来说却再正常不过。
于珍对于何冉送给她假发爱不释手,临睡前也直带着。
何冉准备休息时,于珍叫住她,“何冉,你帮画幅肖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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