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冉没答话,眯眯眼适应明亮光线。
她反问他:“你怎在这?”
韩屿解释道:“有人给你妈打电话,你妈又联系,叫就去接你。”
何冉轻轻地“哦”
她表情已经说明切,何冉明白。
她将卡收回包里,站起身告辞,“你不肯走也不会强迫你,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何冉步伐利落地走到玄关处,转过身。
她还想再交代句什,却突然感觉到四肢乏力。
身体在下秒倾斜着倒下去,眼前世界瞬间被黑暗吞没。
秦早闻之色变,紧紧咬着下唇没说话。
过阵子,何冉接着说:“知道为什来找你吗?”
她从手包里拿出张卡,缓缓放在桌面上,“能跟解释下原因吗?”
秦早头埋得更低,声不吭。
不知为何,在这个年纪小自己许多妹妹面前,她总觉得自己低人等。
在沙发前坐下,何冉仔细打量着这套复式公寓。
房子很宽敞,配有露台,光线也算明亮,装修豪华,家具看得出都是名牌。
但这些只是表象。
墙上液晶电视砸裂,沙发刮开皮,阳台外盆栽东倒西歪,泥土洒得片狼藉,角落里堆满玻璃窗户碎渣。
看来这点秦早没撒谎,她确惹上麻烦。
二月末,风轻云淡,天气在悄悄地变暖。
何冉在这栋公寓楼下站有会儿,不知第几次低头看腕表。
指针停在九点半时候,她终于等到要找人。
秦早提着两袋菜从小区侧门走进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事情。
何冉走到她身前,高跟鞋点点地,“嗨。”
闭上眼睛前,她看见秦早惊叫声,匆匆忙忙朝自己跑过来。
*
再次睁开眼时,面对是惨白天花板。
挥发在空气中消毒水味道提醒着何冉这是哪里,她眼球缓慢地移向另边,看见韩屿站在病床旁。
韩屿眉毛很粗,拧起来时格外明显,他着急地问:“你好点没有?”
“你要是不愿意接受这笔钱,直接还给就好。”何冉语气仍旧平静,却隔着段疏远距离,“为什要事情捅到萧寒那里去?”
“……”秦早说不出话来。
何冉针见血:“还是忘不他吗?”
短暂沉默过后,何冉慢条斯理地说:“那现在再问你最后遍,你肯不肯走?”
秦早僵硬地张张嘴,半个字音都没发出来。
打量圈完毕,何冉收回视线。
秦早从厨房里走缓缓出来,端着两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请喝吧。”
何冉也不客气,端起杯子慢悠悠地吹着气,边问:“你女儿呢?”
秦早回答:“她还在睡觉。”
何冉抿口水,状似无意地说:“昨晚又有人来砸东西?小孩子吓到吧?”
秦早抬头看到她,愣住。
何冉努努嘴,“这早就去买菜啊。”
“嗯。”秦早还没回过神,木讷地点头。
何冉嘴角勾起轻笑,“不请上去坐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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