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不动声色:“你知道危险还这晚跑过来。”
“……”
这是何冉今晚第二次被萧寒呛得说不出话来。
片刻,她挪开视线,望着旁盆栽,闷闷道:“那自己走,再见。”
萧寒抬起右脚迈过高高门槛,木门在身后缓缓关上。
何冉几步走下台阶,转过身,仰起头看着他。
静站会儿,她开口道:“萧寒,为隐瞒道歉。”
当事人背靠在门边,语气淡淡仿佛并不在意:“没事。”
何冉又站会儿,才接着说:“只有个请求,以后不要躲着。”
萧寒语气平淡:“你想多,不会躲着你。”
萧寒动作顿顿,“不舒服?”
“不会。”
水流在她发间穿梭流淌着,温度要比他掌心稍微热些。
如果闭上眼,这就是场美梦。
何冉又说:“过段时间要开始上速写课,你再来当次模特吧。”
萧寒说:“你不是人。”
何冉竟被他呛下,她小声解释道:“那是照顾你生意。”
萧寒接着说:“小巷里阿公阿婆般都来这理发。”
他边说边握拢她头发,将花洒打开调试水温,何冉便没再搭话。
过会儿,何冉问:“你怎不洗耳朵?”
要把钱给她,何冉说:“也没多少钱,你帮洗个头就抵消。”
萧寒说:“店里已经打烊。”
“你不是还没睡?”
“……”
思考几秒,萧寒往里退步,“进来吧。”
他不紧不慢地走下石阶,在她身边停下,唤道:“起走吧。”
“好,那就好。”她转过身,冲他挥挥手,“先走,再见。”
萧寒站在门口看着何冉走远,半晌低头从口袋里摸根烟点燃。
再抬头时他发现她又折回来,仍旧站在台阶下面,抬头对他要求道:“萧寒,你送。”
他问:“怎?”
她理直气壮地说:“天太黑,危险。”
萧寒说:“再说吧,过几天有些事,可能不在广州。”
何冉问:“还回来?”
“回来。”
“那好吧,到时候再说。”
洗完头后,萧寒将她送到理发店门口。
萧寒无动于衷。
何冉说:“现在是以客人身份跟你说话,耳朵痒,你帮揉揉。”
萧寒还是没动。
几秒之后,那双温热大掌才终于覆上她柔软耳朵。
感受阵子,何冉说:“你手上茧很厚。”
回生二回熟,何冉很自觉地走进里间,在洗发床上躺下。
萧寒将灯拉亮,把画框放置在旁,随即也拿着毛巾和洗发水走进来。
何冉脱下眼镜,望着头顶天花板发呆。
即使她有深度近视,也能感觉到墙壁上裂缝和堆积已久灰尘,还有角落里缺乏清扫蜘蛛网。
她由衷感叹:“你这理发店该翻新下,不然哪有人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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