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问:“多少钱?给你。”
何冉不可见地敛敛眉,“不用。”
萧寒还是坚持
何冉说:“把画框送过来。”
萧寒低头打量眼,“现在这晚,你应该明天再过来,或者叫去拿。”
何冉轻描淡写:“没事,顺路。”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也知道很没有说服力,画室和理发店完全两个方向。
不过她本来就只是象征性地解释下,也没指望萧寒会相信。
从学校出来后,她搭乘同行另位老师车回到小洲村,中途经过家画具店,便下车买个画框。
跟那位老师道别,剩下路何冉自己步行。
月光下小洲河静静流淌,路上行人寂寥,河对岸人家灯火明明灭灭。
不知不觉,双脚已经站在理发店下石阶前。
何冉抬头看着这栋孤独残破老房子,二层阁楼里隐约散发出微弱灯光,个黑色剪影在窗户前缓缓走过。
何冉又往前递递:“别客气。”
萧寒不为所动,摆手说:“真不用。”
何冉静默会儿,抬起眼皮看他:“做不成情人,连朋友也做不?”
四目相对,有什无声东西在两人眼中传递着。
半晌,萧寒从她手中接过啤酒,低声说句:“谢谢。”
第二日中午再次在快餐店里相遇,萧寒仍旧坐在靠角落老位置。
何冉发现他,犹豫阵子才抬步朝他走过去。
萧寒仿佛有所感知。
在何冉距离餐桌还有两三步时候,他抬起头。
当她在他面前坐下来后,他低下头继续扒饭。
黑暗中她竟听到萧寒轻轻地叹口气。
那声气息非常短暂,以至于她怀疑是不是自己错觉。
不过她听出来那应该不是代表着厌烦叹气,至于具体是什意思,她时也无法理解。
萧寒从她手里接过画框,那画框是实木,沉甸甸。
何冉这细胳膊路拎着走来,手臂已经有些酸胀感。
何冉不知道自己站多久,反应过来时她右手已经轻握成拳头状,在门板上轻轻敲几下。
过会儿,两扇木门在吱呀声中朝两边缓慢地打开。
大概是为节省用电,楼没有开灯。
何冉视线在黑暗中适应几秒钟,才逐渐聚焦在眼前那张轮廓有些模糊脸庞上。
“你怎来?”低沉嗓音,询问语气。
他转身朝收银台走去,付钱后就直接拐弯走出店门口。
何冉看着他背影,暗暗咬咬唇。
*
晚上,何冉受邀去所重点招生对象学校上示范课。
节素描课节色彩课上完后已接近十点。
何冉也没有多说什,若无其事地掰开筷子,吃自己。
餐饭吃得彼此无言。
何冉发现自己越来越能跟得上萧寒速度,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筷子,端着餐盘站起身。
饭后,何冉走到冰箱前买喝,拿罐啤酒递给萧寒。
萧寒手放在裤袋里没拿出来,淡淡地拒绝:“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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