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璧不假思索,断然道:“不,只欠你,不欠丐帮。”
苏小缺见他说得毫无愧色理所当然,只觉匪夷所思:“难道路帮主不是死在赤尊峰连弩下?丐帮那多兄弟那些人命不该记在你谢天璧账下?”
谢天璧看向窗外,眼神淡漠而冷静,鼻梁挺拔,上唇薄而无情:“提头走江湖,江湖中人,总是死于别人刀剑。帮派既争,死人难免,路乙带着丐帮想阻大事,死就死,只能说他技不如人。若是势弱,也早已死在名门正道联手狙击之下。”
“若杀个人,就欠下条人命,只怕偌大江湖,个个冤魂缠身满背血债。赤尊峰杀人,少林寺也未见得不杀人,谢天璧杀人,七情大师也未见得不杀人,便是聂叔叔,手中人命只怕也少不。”
“在乎,只有你苏小缺。可以负天下人而问心无愧,但对你……”
信你,只是信你此次确是为来七星湖。”
倒杯热茶给谢天璧喝着,轻声道:“还得多谢你传书让唐野过来,只剩他这个亲人,也没奢望过他能来这种地方看……”
谢天璧摇摇头,笑得很是坦荡:“七星湖怎?记得你说过,七星湖与赤尊峰,个邪魔外道,个外道邪魔,相见欢喜相逢,大家老鼠配臭虫,岂不是好?”
苏小缺听他变着声音转述自己当年不知轻重张狂话语,不觉失笑,笑半,想到再回不去那些青涩无拘时光,那笑容便在脸上凝成个稍显冷厉痕迹,谢天璧见,黯然道:“有负于你。”
苏小缺笑道:“当年救你,你刺刀,如今你救,刺你六刀,你不欠什。”
转眼默默凝注苏小缺,似从他黑白分明眼眸里,尚能清晰看到十年前自己见留心那个懵懂小孩,那时谢天璧在上官云起剑下,刀抵住剑,把拉开他,从此便是双手满满,左手留给刀,留给赤尊峰,右手握着,只想是他手,生世,再不放开。
伸手出去,苏小缺却避开如蛇蝎,谢天璧手掌垂下,轻叹道:“只亏欠你。至于丐帮,荆楚若是有本事,不妨试试长安刀,若有手段,不妨踏平赤尊峰。不欠他们任何东西。”
苏小缺静静听,原以为自己会发怒,却终究如雪般清醒而冷彻,三年前谢天璧不懂得自己,自己又何尝明白谢天璧?
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如刻极富魅力脸庞,苏小缺第次真正解谢天璧,句话诚心诚意又是幡然悔悟:“你如此轻贱人命,还能问心无愧……当真是天生枭雄人物,本不该招惹你。”
谢天璧声音却是切
谢天璧道:“不该骗你。”
苏小缺淡淡道:“信错人,是自己笨。”
谢天璧眼神落在他修长灵活手腕上:“你手脚筋脉……”
苏小缺不动声色垂下衣袖:“这是亏欠丐帮,自然该偿还。”
凝视谢天璧苍白脸,声音里隐隐有杀伐之气:“你欠丐帮,也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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