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悲从中来,伤心得忘客套:“就吃这个?”
魏天用方绵厚松软干手巾,替他擦干头发上水珠,又取出件新袍子,道:“要不要换上?”
苏小缺淋透雨,又狠跑气,热气把雨水蒸腾出,登时弥漫出竹叶清香来,魏天闻到,不禁脱口道:“你身上什时候有这种气味?”
苏小缺激灵:“你到底是谁?你早就认识对不对?”
魏天收回手巾,移开目光,负手淡淡道:“这话说得奇怪,今年四十又,在七星湖三十余年,怎会早就认识你?”
嘴跨越生死智慧,不单不收钱,还热情无比,拉着你便不放手,定要算出你近日运程,只可惜却是个乌鸦嘴,只说坏来不说好,因此见他酒醉或是衣衫湿透,人人自会避退三舍。
苏小缺平日笑他迂,心里倒藏着几分敬重怜惜,此时见他瘦伶伶个身子单薄如纸片,醺醺然身酒气,细长眼虽潋滟却十分呆滞,想是已然醉到神鬼附体地步,顶风冒雨跟这儿耍风流使性子呢。
苏小缺上前没好气道:“你要吹箫回屋吹去,想怎吹怎吹,嘴吹出泡来喉咙吹肿也没人拦着,在这里风刮着雨下着,反倒格外舒坦不成?”
百笙停口,眼珠使劲对,似乎认出苏小缺,笑嘻嘻道:“是你呀……”
突把抓住苏小缺衣袖,脸色神秘:“知道你去干什,你等着,吹个曲子贺你。”
苏小缺冷笑道:“你问得更奇怪,似乎知道身上以前没有这股味道般。”
魏天默然片刻,银质面具下表情无从看出,再开口时声音却是若无其事:“苏兄弟,对你见如故,只因你很像个故交。他还活着时候,也常风雨无阻,前来与饮酒夜谈,方才见你衣衫湿透,时恍惚,把你当作他,失言忘形,还请莫要见怪。”
这番解释毫无破绽,苏小缺待信不信,想这厮在七星湖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得罪不起,当下作醒悟状,笑道:“难怪……对啦,你这位故人,姓甚名谁?也在七星湖吗?”
魏天摇摇头,低叹道:“死,被亲手所
按管引箫,缕清音缭绕而上,苏小缺听得分明,正是“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四句套,百笙缓缓反复吹来,良久曲停,百笙笑道:“故人此番重逢,是喜是祸,也不知晓,只知来日必有风波。”
套曲,番话,苏小缺只听得怔住,想说百笙胡说,喉头却似被堵住般,心中疑窦丛生,更有隐忧重重,夜晚之约,原本心心念念向往,此刻竟惶惶然有恐惧之感。
怔立良久,终是不管不顾,笑声:“你大可从此打卦算命去罢!”飞身掠过百笙,直奔密林而去。
魏天做蛋炒饭还真是蛋和炒饭,黄黄白白两碗物事,看着还有些黏黏糊糊,苏小缺身风雨到竹舍,魏天早已开门相迎,走进来,扑面却是紫竹桌上两碗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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