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野脑中片空白木然,已浑然不知所处何地,只顾锹锹挖着泥土,不知为何,却突然想起年初和谢天璧联手,在沈墨钩面前救下苏小缺事
那管事撇撇嘴,道:“昨儿死啦!没熬过这场雪,给冻死,偏巧死在门口,你说倒霉不倒霉?”
谢天璧微微晃,声音已经嘶哑难听:“尸体呢?”
那管事大着胆子抬起眼皮看这入室强人眼,只见人眼神里又是绝望狰狞又是欲死悲怆,不禁起几分同情心思,温言道:“们东家心善,便用芦苇席子裹,送到乱葬岗埋。”
唐野颗心登时沉下去,眼前黑,苏小缺笑脸却在那片朦胧黑暗里浮出来,伸着手呼唤自己:糖瓜子……唐师兄,过来陪捉鱼。
想到以后再看不见苏小缺,再听不到他声音,更加没有希望听他叫自己声大哥,心里仿佛严严实实堵上铅块,疼痛欲裂,手捂着胸口,眼泪已流下来。
丐帮唐门向交好,唐三少先莫要着急。”
“苏小缺只是受帮中刑罚,并没有死,不过他死活不肯回唐家,只求远离江湖是非,过平静日子。们都是看着他长大,孩子要求也不忍心不答应,那日行刑后,蓝老三便把他送到街角安仁堂,由他自去。”
唐野急问道:“他离开丐帮几天?”
金五两想想,道:“三四,不过他行动不便,多半还在安仁堂附近,就让蓝老三带们过去瞧瞧。”
到安仁堂,却见雪满台阶,冰冻屋檐,哪里有半个人影?
谢天璧却不死心,手揪着那管事,道:“带们去看!”
那人挣扎道:“不知道埋在哪儿,是打杂小顺带人埋……两位大爷稍等会儿,这就给您叫小顺去。”
到乱葬岗,只见片毫无生机白,偶尔透出几星肮脏昏暗颜色,就近看,有被野狗扒拉出来尸身残骸,有残破草席零星荒草,就是没有半分活气生机。
那小顺穿得虽旧,却是厚实棉袄棉裤,看着笨笨团暖意,容貌也甚是质朴,带他们走到处,停下怯怯道:“两位大爷,就是这里,小人那日可怜叫花儿,在里插跟树枝当香火祭品。”
尸体埋得很浅,几锹下去,就能看见半露在外面黑发和领破席。
唐野心中惶急,大失名家公子风范,把拽住蓝老三衣襟,厉声道:“到底在哪里?你……你是不是记错?”
蓝老三也是大急,辩道:“那晚就是把他放里,小缺伤得重,怎可能不见?”
谢天璧已脚踹开安仁堂大门,直闯而入,四顾盼,见管事打扮人,上前便问道:“这几天安仁堂外面是不是有个受伤少年?”
唐野忙撇开蓝老三,紧跟着进安仁堂,那人正自发怔中回过神来,刚要大声呵斥,却见谢璧二话不,从袖子里拉出半截刀锋来,登时吓得腿软,舌头也不灵便,结结巴巴说道:“是……是有个小叫花子在,在檐下避雪……”
谢天璧心中喜:“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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